十,聲音洪量氣宇軒昂,想來也是平手下最精幹得力的親信。
“外面是不是齊王的人?”她問,看一眼唐流,眼裡說:終於來了。
“夜太黑,看不清楚,奇怪的是他們只包圍在外面,似乎沒有想進來的樣子。”
“葛瑞,你大概不明白出了什麼事。”唐流咳一聲,道:“我們原本就是逃犯,門外的人全是齊王與少相派來捉拿我們的,而你們都是吃官餉的公人,自然不能反戈相向,如果你們想立功,就直接上來動手,如果想置身事外,不如退到一邊,讓我們衝出去與外面的人交手。”
她向來直截了當,說完了眼色銳利地盯住眾人。
玲瓏吃一驚,想不到她一上來就揭了底,本來還欲探眾人口氣,此刻只好抽出雙股短劍,執在手裡向眾人打量。
“姑娘好爽快的脾氣。”葛瑞苦笑,其實他是平最信任的一個手下,哪裡會不知道她們的來歷。他壓低了聲音道:“唐姑娘,咱們這裡的弟兄都是與平將軍一起出生入死打過邊疆的老部下,絕對沒有一個貪功近利之人。將軍早上出去時的確交待不許讓驛館的人走出去一個,也同時說要在下帶了所有人安全保護姑娘與羅莊主,如今無論是朝廷也好,強盜也罷,軍令如有山,小的只聽將軍臨走的吩咐。”
他向身後一點頭,“去把羅莊主的人請出來,都到了這個地步,也不用看人啦,大家一起想辦法衝出去。”
這話倒也說得痛快明白,玲瓏同唐流對視一眼,暗暗歡喜,尤其唐流,她是個吃軟不吃硬的犟脾氣,遇堅則狠遇弱則柔,聽葛瑞這麼一番兜心的表態,她反而猶豫起來。“可是你們到底是朝廷中的人呢。”她皺眉,“且都有家有口,怎麼好為了我們推下官司,壞了自己的生路。”
“謝謝姑娘體貼。”葛瑞笑,“不錯,剛才那話倒是我自己的一番意思,手下的兄弟也艱難,不如我把他們找了來,大家說清楚了,平將軍向來通情達理,肯定不會勉強了下面的人。”
他果然把所有人召到院中,滿滿一院子人。
“兄弟們,事到如今,大家恐怕都得說一句話了。”他笑起來固然春風滿面,板臉時也鐵面無私,煞是嚇人,一手指向唐流玲瓏等人,“這幾位都是將軍的摯友,吩咐咱們必須拼了性命保護的,但各位也有親人牽掛,不好為了一句嚴命弄得家破人亡。這樣吧,大家聽我的口令,以我腳下為界限,有家室老孃須要照顧的往左邊,單身無掛的往右邊,你們分開立成兩排。”
眾人靜靜地聽了,忽啦分成兩隊,再沒有人一個多嘴多舌的。
“好。”葛瑞緩緩打量他們,轉而走到右手處,問:“你們都是單身未婚的?家裡也沒有親人?”
“是。”眾人道,也有三四十人了,大多都是年輕的面孔。
“有訂親的沒有?”葛瑞問。
眾人面面相覷,有人在後面慢慢地伸出手,“我訂下了,明年春天說是要辦事的。”
那人是個清秀的少年,漲紅臉,說:“不過沒關係,那個女子我都沒見過,是小時候訂的娃娃親,是醜是俊都不知道呢。”
“那也不能壞了人家的名聲。”葛瑞板臉瞪他,“怎麼,長得俊你喜歡,若長得醜你就不要了?臭小子,咱們將軍最痛恨不守信的男人,你給我乖乖到左邊去,如果明年春天你不娶那女子,老子頭一個不放過你。”
“哈。”眾人哄地笑起來,把那少年趕到左邊去了。
“還有沒有人訂親了?或是有了情妹子也要說。”葛瑞又喝。
“嘻嘻。”他面前有人笑出來,“葛頭真周到,有沒有情妹子都要問。”
“當然要問。”葛瑞正色道,“家裡訂了親的固然是你們的未來娘子,有些自己看中的,就不是未來的娘子了?人家女孩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