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巧不巧,就在流疏痕這句話剛剛出口,隨著一聲悶哼,明八被一枚法印打在胸前,口中鮮血狂噴,摔在眾人身前。月馱琅大驚,急忙上前將明八扶住,扭頭要了幾粒丹丸喂明八服下,方才瞪著羽先生怒道:“閣下好狠的手段,竟是要將我八叔置於死地!”
“笑話!他既然想殺我,我為什麼不能殺他?”這麼一說,月馱琅張口結舌無言以對,羽先生不再理她,只看靈契上人如何作答。
月馱琅那一句“八叔”,令靈契上人和明翁等人面面相覷。一方面,眾人想不通明八何以能脫離桎梏,現身於此,另一方面則對羽先生的修為深感忌憚。相顧之下,人人心中暗想,連明八都不是此人對手,自己就更不用提了。在丹意和羽先生相繼出手之後,這種感覺愈發強烈,竟而生出了一種無法匹敵的念頭。
一開始,丹意想憑言語說服靈契等人不要插手巨靈島,反倒生出許多是非。結果呢,最終還是靠超卓的修為,將其完全震懾之後方才達成。可見無論何事,一旦有了分歧和爭執,無論你口若懸河說得天花亂墜,歸根結底還是靠實力說話。世間事如此,修真界也是如此,那麼仙界呢?只怕也脫離不了這個規則。
眼見丹意方面實力超群,還有重始宗、上善樓以及詭門的支援,丹鼎門和銀漢宮聯手也絕對無法與之抗衡。加上突然出現的杜若,足以表明魔界對萬仙大陣同樣是心懷鬼胎。這兩股勢力,無一不令靈契上人心驚,大感今日局面之棘手前所未有。當初想要查明真相,平定巨靈島,藉機修補道祖崖和銀漢宮關係的想法,無形中減弱了不少。
靈契上人身負千靈族的大計,轉念間就做出了決斷,決定不與丹意為敵。此時一聽流疏痕的話,自然順著臺階往下走,拱手道:“究竟是誰暗算了我們宗主,還請流宗主明言!”
“這兇手麼,就是高庸涵!”
“胡說八道!”月馱琅搶過話頭,厲聲斥道:“明明是丹意主使,由這個鳳羽族人出手行刺,怎麼扯到高庸涵身上去了?”
“月長老這麼說,可有證據?”
“你說是高庸涵所為,又有什麼證據?”
“當然有證據了,難不成我還會冤枉堂堂的高帥不成?”
高庸涵聽到這裡,眼神越過流疏痕,盯著丹意緩聲說道:“哦,我倒想看看,你有什麼證據?”
丹意微微一笑並不答話,朝身後點了點頭,片刻之後走出一人。此人一出現,包括月馱琅、丹幾道等人在內都大感詫異,高庸涵的心則不住地往下沉!
第6卷 醉裡晨香吹欲盡 第三二九章 公敵
緩步而來的是一名風姿綽約的女子,正是曾出手搭救,並且帶高庸涵離開道祖崖的智薇散人。她這一露面,高庸涵就知道事情起了變化,這下有大麻煩了。果然,智薇散人一開口就震驚全場,甚至連明八和月馱琅都大為吃驚。
“參加師祖、諸位長老和師兄弟!”智薇散人緩緩下跪,而後低頭說道:“智薇擅自協助刺客逃離,身犯大罪,甘願承受一切處罰!”
丹泰常遇刺之後,道祖崖上上下下嚴加戒備,並且開啟了數座法陣,照道理來說是不可能放走任何可疑之人。可是,事後任憑如何搜查,都沒有發現刺客的身影,丹鼎門上下對此早已有了結論,以智薇散人的嫌疑最大。眼下聽她這麼一說,靈契上人登時為之一振,沉聲問道:“智薇,我問你,你口中的刺客是誰?”
“就是他,高庸涵!”說著,智薇散人一指高庸涵,大聲說道:“那一日掌教師兄遇刺後不久,此人就從天而降,摔落到四重天弟子清修的地方——”接著,將當日的情形講了一遍,只是其中頗有幾處與事實不符的地方。
“以當時的情形,你理應知道高庸涵是兇手,為何還要私自帶他下山?”靈氣上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