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酒罈。
“其實將軍就是活著,也能報復安妃,”衙役撣了撣衣襬上被沾上的酒水,小聲道:“夫人說,只需將軍在刑場上大喊幾聲就可以了。”
何炎說:“喊什麼?”
“問她安妃為何對你如此絕情,”衙役盯著何炎的雙眼道。
何炎差點沒跳起來,說:“你瘋了嗎?!”
“將軍將死之人,”衙役對於何炎的激烈反應無動於衷,說:“向聖上再進些良言,這叫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我與安妃素無往來,”何炎強自鎮定下來,道:“我就是喊破了嗓子,聖上能信我?”
“能讓聖上對安妃起疑,這就是好事,”衙役道:“安妃總管著六宮,卻干政,勾結朝臣,這樣的女人如何能繼續伺候在聖上的身邊?一個後宮毒婦罷了,她有何德何能,總管六官?”
何炎說:“這就是夫人讓我喊的話?”
“上官勇是安妃的人,”衙役道:“安妃陷害將軍,就是想讓上官勇的親信慶楠能掌管朱雀大營,這是將軍一定要說的話。”
“為什麼?”
“因為聖上最恨人動他的兵,”衙役望著何炎道:“將軍,夫人的話小人已經帶到,做與不做全在將軍選擇,夫人不強求。”
何炎閉上眼,身體往身後的石牆上一倒。
“將軍?”衙役喊了何炎一聲。
“我知道了,”何炎道:“你走吧。”
“將軍是做還是不做?”
何炎睜眼又看這衙役,說:“我為何不做?那女人害我全家,我怎麼能讓她過好日子?”
衙役這才站起了身,衝著何炎抱拳一禮,道:“將軍一路走好。”
何炎把雙眼又閉上了。
衙役出了何炎的牢房,剛想往大門那裡走,就聽見大門又被人從外面推開了,衙役往後退了幾步,側立在了一旁。
安元志帶著一隊衛**走了進來,一間牢房一間牢房的看過來,最後停在了何炎的牢房前。
“五少爺,沒鎖,”一個親兵跟安元志道。
安元志一腳就踢開了牢門。
“老爺?”王氏夫人在自己的牢房中聽著聲音不對,也不哭了,忙大聲喊何炎道。
安元志走進了何炎的牢房,看看地上的飯菜,碎酒罈,說:“脾氣還挺大,斷頭飯不吃,你不要後悔。”
何炎睜眼看一眼安元志,道:“五少爺,在一個快死的人面前,你還要得意嗎?”
安元志說:“我沒得意,只是來看看你。”
何炎道:“我還要你們衛**來送我上路嗎?”
“今天死的人多,”安元志道:“所以我們衛**幫著大理寺押送犯人,我們這麼多人送,也顯得何將軍威風不是?”
何炎冷笑,道:“誰都有死的一天。”
“是啊,”安元志笑道:“至少我不會帶著全家一起死。聽聽,你夫人哭得多傷心。”
何炎乾脆不理安元志了。
“進來,”安元志扭頭衝牢房外喊了一聲。
一個身著便裝,看著年歲不小,卻頦下無須的男子走了進來。
安元志說:“你動作快點。”
這男子說:“五少爺放心,奴才很快就能完事。”
雖然何炎的四肢都被鎖鏈鎖著,能活動的範圍很小,但安元志還是衝外面道:“再進來幾個人幫忙。”
何炎瞪著安元志道:“你想幹什麼?!”
“請你喝杯上路酒,”安元志笑道:“還望何將軍不要嫌棄。”
頦下無須的男子走上前,從袖中拿出一個木瓶,跟上來幫忙的兵卒道:“把他的嘴掰開。”
“安元志你想殺我?”何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