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面又悠悠怱怱的算著日子,他現如今能到哪裡。
日子悠悠而過,這日又是趙昱森沐休,吳旭正巧有事找他,到小酒樓裡轉了轉,一切無事,便趕著騾子車去了趙府。
買這騾子時,周濂和賀永年都讓他買匹馬,他不願,非要買這騾子,兩人都知道他是想省幾個錢兒,騾子與馬匹比起來,價兒是差一倍,且騾子好養活,吳旭盤算得倒也不差。
賀永年卻想起當年他趕著騾子車撞了老李頭,引出與春蘭的姻緣之事,幾個連襟都取笑他說,他這是念著當年呢。
尤其是周濂,每次見面兒總不忘打趣兒他一回。
他今兒去趙府倒不是閒坐,而是真有一事。前五六天,他聽人說,望遠縣那兒有個天荒湖,方圓七十里,蒲草叢生,水質也好。特地去瞧了瞧,確實適合養魚,而且這湖中本就有不少野生魚,當地人常去捕撈,補貼家用。
吳旭便生了要買或者要賃下的念頭。只是他在當地門路不通,又聽說望遠縣的主薄大人與趙昱森是州府同窗,便到趁著他沐休上門兒問問,若是不麻煩,想讓他從中間兒引薦引薦。
吳旭到趙府時,石頭爹孃一家正聚在廳中商議小玉的親事兒。說的仍是吳旭先前兒提過的那家兒。
聽說吳旭來了,趙昱森忙出了廳,迎他,“稀客,稀客,今兒,你怎麼有空了?”
吳旭呵呵笑了兩下,與石頭爹孃見禮,說找趙昱森有事,趙昱森便領著他去書房。
兩人敘了會閒話,才說到正事兒。趙昱森聽他聲音中氣不足,知道是怕自己為難,便笑,“這事兒也沒什麼難的。你不管是買還是賃,又不佔朝廷一文錢的便宜,有何不可?”
吳旭聽他這樣說,又見他笑得爽朗便放下心來,“我來時春蘭再三叮囑,若不成別讓大姐夫為難。”
趙昱森搖頭,“不為難。我與那邊的胡大人在州府學堂相交還算密切,我這就寫封信給他。不過……”
“不過,望山縣離咱們這裡可不近,你買或賃下後,將來打算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佃出去唄。”吳旭笑笑,“要麼也學咱爹孃,招些長工,自己餵養”
趙昱森一邊寫著書信一邊搖頭,“你現在生意做順了,快趕上週濂的點子多了。”
待寫完了信,便又問他,“麻坡鎮上的酒樓鋪面可看好了?”
吳旭小心的把信收好,點頭,“那鋪子也不大,兩層的小樓,樓下只能擺放四五桌,樓上空子大些,也只能擺十桌,估摸著一個月掙不得二十兩銀子。”
趙昱森笑笑,兩人閒話一會兒,吳旭要去魚塘裡看看,便告辭回家。
春桃知道了他的來意,跟趙昱森笑,“還我娘眼光好,總算沒看錯人,旭哥兒幹勁兒足,春蘭的日子也一天一天好了。”
趙昱森因春桃這話,又想到小玉,想了半晌,最終還是一嘆,原先給她說的親事裡面,也有一兩象吳旭這樣踏實肯幹,又略有家底的年輕人,她只是挑,爹孃沒強逼,自己也沒過多放在心上。
現在錯過了,也晚了。
春桃看他面色突然沉了下來,知道是又想到小玉的事兒,便勸他,“這家也不錯。爹孃都已打定主意了。你有空開導開導小玉吧。你看春蘭剛成親時,旭哥兒家有什麼?這才四五年的功夫,宅子有了,酒樓有了,再往前買下那一大片湖,日子就更紅火了。我娘常說,做人得知足,知足才長樂”
說得趙昱森笑了起來。
這天春蘭沒事兒,帶著吳耀家去看何氏給春杏備嫁妝,還缺什麼,說起吳旭新找的天荒湖來。
李薇眼睛轉了幾轉,對呀,她怎麼沒想到找一片荒地來開開呢?眼睛整天盯在那拿不到手的百畝良田想法子。
便問春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