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二姐夫說沒說哪裡有大片的荒地?”
春蘭擰著眉頭想了一會兒,搖頭,“沒聽他提過呀。你二姐跑的地方也不多。梨花想買荒地?”
李薇連連點頭,不但要荒地,而且最好是大片的荒地。她現如今才知道,原來在古代想做個大地主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兒。田地是民之根本,一般的人若非走頭無路,誰肯賣田?
至於那些官商勾結逼民賣田的事兒,她可做不出來。唯一可行之道,便是買荒地了。
春蘭見她神情認真,便笑道,“回頭跟你二姐夫說說,讓他留意留意。”
李薇心說,不但要跟二姐夫說,三姐夫人面廣也要說說,還有武睿也認得不少宜陽縣城中的學子。
想了一會兒,突然又問,“二姐,那個天荒湖買下來,要合多少銀子?”
春蘭笑笑,“我也不知道呢。要等你二姐夫去問問再說。”
何氏在一旁道,“錢若不夠就早說。年哥兒走時留了些銀子。”
春蘭嗯了一聲,又向吳耀笑道,“耀兒,長大後記得對姥孃親哦。若是不親姥娘,我打爛你的小屁屁。”
吳耀正和虎子坐在一旁,乖乖的吃點子喝茶,聽春蘭這麼一說,忙丟下手中的點心,雙手去捂自己的小屁屁,大眼睛滴溜溜可憐兮兮的看著何氏。
何氏臉兒一沉,拍春蘭一下,“你又打我乖外孫的屁屁了。”一邊把吳耀抱在懷裡哄著。
春蘭指著他又氣又笑,“他嬤嬤疼他,他愈來愈無法無天。和巷子另幾個小男娃兒往人家水井裡扔幹樹葉,害得人家可打撈了些時候。他爹剛打他兩下,就被他嬤嬤護著了。”
何氏笑了,說春蘭,“男娃兒皮實,有什麼關係。”
低下頭去逗吳耀,教他以後不準做壞事兒,做壞事兒大舅舅不喜歡,小舅舅也不和他玩兒等等。吳耀乖巧了點頭。然後從何氏懷裡溜出來,跑去扯虎子,“小舅舅,陀螺……”
虎子扯著他,一本正經的教訓他,日後不講往人家水井裡扔樹葉子,吳耀乖乖的點頭,虎子一副很滿意的模樣,扯著他去雜物間兒找玩具去了。
李薇失笑,這兩個,訓人和被訓的,怕心頭都不甚明白呢。
自賀府一行人離了宜陽約十來日後,便有賀永年沿途寫的書信往家中送,多是寥寥數語報平安,又或路過哪裡,看到當地的小玩藝兒,買來給家裡幾個小的。偶有長一點些的篇幅,比如路過哪個先賢聖蹟,亦或名山大川時,但這樣的情形極少。李薇猜他心頭肯定也是擔心賀蕭的吧。
又恨又有擔心,這種滋味兒約摸是不好受的。
直到十一月初,再次接到他的來信時,他們已進了京城,說是一行人住進了孟府的別院之中,而早先遊歷到宜陽為賀蕭治病的老大夫,也已找到,正是京中最大醫館之中的坐堂大夫,說有孟府出面一切都順,讓家人不要掛心等等。
宜陽天氣寒冷起來,想必京中更冷,李薇代筆替爹孃寫回信,自然又加了許多自己已想說的話。
小玉的親事終於定下,迎親就在年後二月裡,比春杏早一個月。自小玉跟春桃當面發生口角之後,李家姐妹對她自是薄了一層,她自己也臊得慌,極少再到李家去。
小玉這宗事兒定下來後,一家人齊齊鬆氣兒,彷彿是自家的大事兒落捶定音一般。都笑春桃這宗鬧心的事兒可算是過去了。
天愈來愈冷,春杏也不耐煩往外多跑,最近鋪子裡提起來一個上了年歲的老掌櫃,行事很正,為人也忠厚,春杏有意放手讓他多管著些,便窩在家裡時間愈來愈長。
武睿一向是春杏在哪兒他在哪兒,自然在李家的次數愈來愈長。
何氏幾次跟春杏說,“睿哥兒天天也不讀書,不該早些回去準備迎親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