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撤換掉了為首兩個依靠關係安排進來丫鬟,那場紛爭與春樺嬤嬤疏忽脫不了干係,溫華雖然想要給她留些臉面,卻也不能不懲戒,便直接將她小女兒小楠安排到了針線房。
本來那孩子是要到正院從三等丫鬟做起,可溫華想著自己還有一年多就要成親,顏恕在他母親面前不得喜愛,說不定連帶著她多少也要受些尷尬,到時候嫁妝豐厚些無妨,她卻不打算帶太多陪房過去,以後要用到春樺嬤嬤時候還多,可她這個女兒卻不好安排,索性就先放在一旁,觀察觀察看看可不可用。春樺嬤嬤吃了個啞巴虧,溫華倒也沒怠慢她,第二天就給她那個在前書房領差事小兒子升了等,從每個月五錢銀子升到了八錢銀子,這三錢銀子雖然還不及春樺嬤嬤月銀十分之一,卻是從打雜小廝轉成了伺候茶水和整理書籍,這樣一來,春樺嬤嬤心裡便是有那麼幾分不自在,也被撫平了。
後來溫華又陸陸續續將家中人事安排抓在手中,賬房裡管事也是她和大管家都滿意人,處置了幾個犯了錯僕婢,底下人漸漸明白了這位小主人不像看上去那麼好拿捏,都收斂了不少,園子裡氛圍便沉寂了許多,不再像先前那般躁動。
這些僕婢都記在她名下,在別人看來自然是隨她處置,溫華本心卻是不願隨意處置人,在她看來,他們雖然為奴為婢,卻都是活生生人,既然是人,就該將他們當做人來對待,即便是那幾個犯了錯,最嚴重也不過是打發到鄉下莊子上看守田地,若真是幹得好,以後未必不會再調回來。
外面街市上聲音越發嘈雜,騾車突然停住了,溫華透過簾子向外看,永寧坊南坊門就在眼前了,可是前方卻圍了不少人,空氣中瀰漫著酒香,遣人打聽了才知道原來是一輛運酒車翻倒在路上,酒罈子滾了下來摔壞了幾個,潑了一地酒液,運酒人卻不知去向。
等了一會兒,圍觀人群並沒有散開趨勢,反而越來越多,溫華只好改變路線,讓車伕繞些路程改走西坊門——這西坊門她並不經常走,原因無他,靠近西側坊門處有幾座大宅院,所居之人非富即貴,大宅院門前時常因車馬過多而堵塞道路,堵塞也就罷了,若是遇上這幾家人出行,旁人便只有退避讓道了,溫華退避了兩次覺得麻煩,便不再願意走這西坊門了。
剛掉轉了車頭,車子又停住了,溫華心裡有些焦躁,皺了皺眉,吩咐滴珠,“去瞧瞧看,怎麼又停下來了?”
滴珠應下,剛掀起簾子便驚訝地“咦”了一聲,轉身笑道,“姑娘,真是巧了,是三爺回來了,好似還有同行人——正和三爺說話呢。”
溫華算了算日子,今日正是鴻泉書院學生們休沐日子,怪不得他們出現在這裡。
因為有男客,溫華此時不方便和平羽說話,就吩咐滴珠道,“既然如此,去告訴他們一聲,咱們從西坊門進去。”
溫華悄悄掀起車簾露出一條縫隙,瞧見平羽同幾個錦衣少年騎著馬走在前面,身旁還有不少或騎馬或騎騾子護衛,瞧著這些人衣裳式樣和顏色,明顯是那幾個少年各自長隨。
她正打量著,不提防其中一個與平羽騎馬並行、穿著寶藍綢緞少年回頭看了一眼,觸及到她視線,他一雙鳳眼流露出些許詫異,隨即微微一笑,玩味地眨了眨眼睛,溫華趕緊放下了車簾,看了一眼滴珠,道,“咱們走慢些,讓他們走側門,咱們從角門進去。”她猶豫了一下,再掀起簾子來向外瞧,那少年已經轉過頭去,正和別人聊著什麼。
回到宅子裡,溫華換了身半新不舊家常衣裳,又向春樺嬤嬤問了家務,便提及平羽和他所帶來客人。
春樺嬤嬤道這次一共三位客人,都已經安置在客院了,只是客人們帶來隨從多,尤其其中一位,身邊帶著近二十個護衛,兩座客院他自己就獨佔了一座,瞧著似乎來頭不小。
“三爺只說讓好好準備晌午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