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會反對。說實話,她沒想過要靠這梳妝檯來賺什麼錢,畢竟這種樣式並不適用於大眾家庭——雖然能裝很多首飾,可是又有多少平常人家的女子能用首飾裝滿它?那一面大銅鏡價值三百多兩銀子,又哪裡是常人消費得起的?再說了,誰能保證將來別人看到她的梳妝檯後不去仿製?永遠不能小瞧國人的仿造能力,這東西從外表看去一目瞭然,只是樣子新奇些、鏡子難得些而已,並沒有太多的技術難度。與其在將來為它花費不必要的精力,還不如以此鼓勵三木匠為自己好好打嫁妝呢。
這一切計劃得挺好,可宋氏的一番話卻使她不得不改變了計劃。
“我的兒,你現在正是養身體的好時候,還有半年就要成親了,書院那邊是不是先放一放?讀書識字雖是不錯的,可到底還是要好好顧惜自個兒。”
溫華一時間沒想明白這其中有什麼關係,回道,“我覺得我身體挺好的,也沒什麼病痛啊。”
宋氏讓屋裡的兩個丫鬟退下,這才說道,“你前幾個月才第一次來了癸水,不是一直到現在都沒有來第二回?得找個醫婆給你瞧瞧,把身體養好了,我才放心讓你出門兒。”
“啊……”溫華想了想,雖然覺得的宋氏有些太過小心,不過這事兒確實馬虎不得,心裡不禁有些遺憾,點點頭道,“知道了,那就不去了吧……不過,醫婆能行嗎?走街串巷的也不知道有沒有真本事,要不還是找個擅長婦科的大夫吧?”在溫華的眼中,醫婆和赤腳大夫是劃等號的。
溫華這麼一說,宋氏也猶豫了,考慮到醫婆走街串巷,萬一嘴上把不住門兒,把溫華看病的事抖露了出去,被別人家知道了難堪,最終宋氏還是接受了溫華的建議,只是要求到時候需拉上簾子,不能讓大夫看見她的模樣。
大夫很快找來了,隔著簾子給溫華把了脈,又問了平日裡的起居飲食,便斟酌著寫下了脈案,鄧家立即便派人拿著方子買來了藥。遵循醫囑一天兩頓的喝,喝了幾天,溫華便覺得自己身上舒坦了不少,人精神了,夜裡睡不著覺的情況也少了,從此便一心一意的調養起身體來了。
八月份平羽就要參加鄉試,若是能考中便是舉人了,就有了做官的資格,不過這樣的候補官員多如牛毛,若是沒有路子,等到七老八十也未必能等到一官半職,當然,更多的人會選擇等到來年二月時參加會試求取進士,在這樣的壓力之下,平羽除了過年的那幾天暫時放下了書本招待客人,其他時候便是埋頭苦讀,偶爾出門也是去拜訪書院的先生或同窗,交流讀書心得。為此,宋氏特意囑咐家裡人,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誰也不許去打擾平羽,平日裡的吃用也都將好的供給他。
溫華想到的是,顏恕也要參加鄉試,鄉試的時間和婚期都在八月,不知道他最近在忙什麼?
顏恕最近真的很忙。他的功課在書院裡處於中流偏上的水平,這是他比別人更加勤奮努力的結果,也因為家族的支援和朋友的幫助,他知道和那些天生會讀書的人相比,他並沒有什麼優勢,但他也知道自己是幸運的,八月份他能參加鄉試,這個名額是家裡幫他爭取的,如果考不上,不僅家人失望,更會讓家門蒙羞——何況八月也是他成親的日子,當初的諾言如果不能實現,他又有何面目站在溫華面前?到時候恐怕自己都不能原諒自己。
為了他的婚事,家裡決定把他一直住著的院子修整一番好迎接新人,這事兒他本該多用些心思,無奈時間太緊,唯有讀書讀得疲乏之時才強迫自己離開臨時居住的書房,回院子裡看一看。
匠人們正在整理房頂上的瓦片,院子裡堆了不少磚瓦和石材,顏恕盯著院子琢磨了一會兒,吩咐管家說道,“等收拾得差不多了,把這些竹子都拔了。”
“春澤!”
顏恕轉過身來,意外的瞧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