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哥里外不是人,第二天我去她房裡看她,她捧著一匣子珠寶首飾讓我挑,我一開始還以為是父親給他的,後來才曉得是那女人給她的,我罵她狼心狗肺對不起母親的養育之恩,她倒說我不知好歹,說家裡的錢都在父親和那女人手上,不順著他們些,將來連嫁妝都沒有。真把我氣死了!”
溫華聽了直皺眉,“怎麼這樣?”
“啊——!”戴清欣向後仰倒躺在炕上,使勁捶了幾下褥子,又立即坐了起來,“聽說那女人打算這個月帶著她兒子們來京城,還特地給我姐姐寫信說等我們放了假就請我們去她那裡玩,我可不願意讓她再噁心我,我母親最近身體剛好些,不能讓她再為我們操心了,溫華姐,這事兒只有你能幫我啦!”
溫華詫異地看著她,“這種事……我怎麼幫你呢?”
“好辦得很!”見溫華沒有直接拒絕,戴清欣來了精神,“我姐姐打算藉著我的名義去那女人那裡,若是我另外有事去不了,她也不好意思自己去,要不然我外祖那關就過不了。溫華姐,我跟家裡說我要去你那裡做客,行不行?”
溫華眨眨眼,這法子倒不是不行,可是……“你難道要把整個假期的兩個月都用來躲避那個女人麼?那可是整整兩個月啊,你母親會想你的。”
戴清欣嘟起嘴,過了一會兒又搖搖頭,“沒事,哪怕我天天回去看她也沒關係,就說你這兒請了個好繡娘,我要跟著學針法,我母親不會不同意的,到時候我姐姐沒法借我的名義,她又不可能說自己想去那邊,這事兒也就不了了之了。”
“啊……可以啊,只要你家裡同意就行。”溫華暗自唏噓,人家的家庭矛盾她一個外人還是不要多過問了,到時候只招待她好吃好玩就可以了……
送走了戴清欣,她拿著繡活兒坐在窗前,回想戴清欣所說的事情不免心潮湧動,以後……她會不會也因為丈夫的薄倖而遭遇難堪呢?……畢竟在這個世道對女子的要求太過嚴苛,而男子薄倖卻反而可能成就風流美名,她搖搖頭,這種擔憂是不能避免的,不能正大光明的反對納妾,不能拒絕丈夫尋歡作樂……
窗外的樹木濃綠茂密,丫鬟們在廊下一邊做著繡活一邊低聲聊天,溫華輕輕嘆了口氣,顏家勢大,那個四十歲無子方可納妾的約定不知能不能作數,即便不納妾,也會有大把的通房和丫鬟擺在那裡,真要有那樣的心思的話,哪裡能攔得住?
ECHO 處於關閉狀態。
註定閒不著
暑假——溫華是這麼稱呼六七月份兩個月的假期的,五月三十號雖然是放假前的最後一天,可是書院安排的課程並沒有什麼變化,即便各科的考試都已經完畢,先生們依然如同往常那般為學生們授業解惑,溫華浮躁的心在這樣的過程中一點一點沉靜下來。
先生們有的佈置了暑假作業,有的卻沒有佈置額外的作業,只讓她們回去好好溫習,話說的輕描淡寫,溫華卻不敢大意,把可能要用到的學習用具裝了整整兩包袱,又收拾了自己常穿的幾件衣裳。
因為天氣熱,書院的女學生們多數選擇了坐轎子或者滑竿下山,這樣雖然舒適,可溫華卻覺得大熱天兒的能不折騰人就不折騰了,因此她並沒有跟家裡提起這事。
因為是最後一天的最後一節課,先生下課早了一刻鐘,她急急忙忙回到自己居住的院子裡帶著丫鬟們出了書院的大門,手搭涼棚望過去發現趕在她前面離開書院的只有同班的五六個學生,不由鬆了口氣,
帶著丫鬟們輕輕巧巧的撐著絹傘緩步下了山,這一路上倒也有不少人招呼她要和她一起走,多被她以“想要步行看看風景自己走得慢就不耽誤你了”為由婉拒了——開玩笑,前些日子有幾個姑娘曾拉著她一起下山,等下了山卻在平羽面前揪著她不停地說話,令人不勝其擾,後來又打著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