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她的名義上門來拐彎末角的打聽平羽的事情,煩得她直想關門謝客,這會兒若是被糾纏上,暑假裡就別想清靜了。
待趕到半山腰時在她前面的就只有兩個人了,她自認身輕體健腳程快,便打算再接再厲趕緊下山,等上了車就清靜了……她正這麼想著,就聽見身後有人喊她,沒辦法,只好停了腳步,轉過身來——啊呀,她只顧著躲人,卻把之前答應人家的事情忘了個一乾二淨。
兩個穿綠衫的丫鬟很是匆忙的向她招手,似乎有些眼熟,她們身後不遠處山道上一乘小涼轎急急火火的往山下的方向趕來,臨到眼前溫華才看清楚那兩個是戴清欣家的丫鬟,於是突然就想起了之前的那個約定。
她拍拍腦門,暗自琢磨著該用一個什麼理由來解釋自己忘記了那件事。
等戴家的轎子下到跟前,戴清欣掀開轎簾,嗔道,“溫華姐,你怎麼也不等我!?”
溫華眨眨眼,“咦?你不該先去跟你母親說一聲麼?”
戴清欣上前挽住她的手臂,“早就說過了,我母親她也同意了,先去你家,隨後我會派人回去報信。”
“啊……”溫華回頭看看後面,“我們快走吧,一會兒人多了就不好走了。”
下了山,跟平羽小聲的解釋了一番,溫華便帶著戴清欣上了車。
天氣乾燥,通往京城方向的這條官道上車馬極多,不免塵土飛揚,好在車窗上的紗簾厚厚的繃了兩層,擋去了大部分的灰塵。
她們所坐的這輛騾車行得極穩,戴清欣微微掀開了車簾的一條縫往外面看了看,轉過頭來笑道,“你家的車伕真是好本事,以往我坐家裡的車可沒那麼舒服。”
溫華笑了笑,沒有說什麼,過了一會兒,她問道,“你是住在我院子裡還是住在客院?我院子裡有些擁擠,客院雖然寬敞,但是因為有個小水塘,恐怕蚊蟲多些。”
戴清欣趕緊搖頭,“我自然是要和你一起住的——一個人住多沒意思!”
溫華輕輕颳了下她的鼻尖,笑了,“好——”
走到半路,只聽車伕長長的“籲”了一聲,騾車輕輕晃了兩下,停住了。
等了一會兒,溫華聽見似乎是平羽在和誰說話,便把車簾掀開了一條縫想看看是誰,卻只看到對方的側著的半邊身子,面容被騾子擋住了,聽聲音似乎是個變聲期的少年,她扶著車窗悄悄喊來滴珠,“你去看看前面怎麼了?三爺在和誰說話?”
滴珠去問了,回來附在車窗前柔聲答道,“有馬車壞了輪子,擋在了路中間,這會兒正修呢。和三爺說話的似乎是三爺在書院的同窗,三爺讓主子稍安勿躁。”
既然這樣,溫華也就不再問了,上了一天的課,又坐在車廂裡顛簸了這麼久,眼皮兒便不自覺的往下垂,好似要黏住了一般,眯上眼睛靠著廂壁不多時便睡著了。
朦朦朧朧中,她彷彿又回到了原來的世界,摟著寶貝兒跟爸媽說笑,接過從旁邊遞過來的熱茶,端茶的那隻手的食指指端有些微微變形,她抬頭向上看去,卻看不清楚對方的面容,揉揉眼睛,再看去卻仍然看不清楚,正疑惑間自己猛然被人推了一把,便不由自主地向一側倒去……
她睡眼惺忪地趴在車廂裡,一時之間分不清自己是在夢境之中還是在現實之中,“我這是在哪兒?”
“溫華姐?溫華姐?”戴清欣搡了搡她,“準備進城了。”
接下來的路程溫華始終魂不守舍不言不語,等到了永寧坊的宅子,她才有些清醒了,只是一種難以言語的疲憊就這麼突然襲來,令她有些措手不及。
她勉強撐著幫戴清欣安排了住處,又吩咐了人要好生服侍客人,不可怠慢了,便帶著歉意對戴清欣說道,“清欣,我身體有些不適,先回房歇息一會兒。我已經吩咐了廚房,你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