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幾乎可以聽見肚子上的響聲,他的腳狠狠地踹了上來,這一次,疼得我徹底叫不出聲來。
“看你還嘴硬,還敢要挾朕!”他再補踹兩腳,步步不留情。
他最後那一句話忽然讓我回過神來,他哪是怕我紅杏出牆對不起他父皇啊?分明就是現在把我養在宮裡,他殺又殺不得,留又不想留,左右為難,於是將一腔怒氣一股腦兒地發洩在了我的身上。
所以,今天我不管說什麼都是錯,做什麼也是錯,反正是錯到底了。說到底,他就是打我沒商量!
我冷笑,忽然覺得再踹我兩腳也並不那麼疼了。
“哼,這次喝酒了,下次就該進他的臥房了!”大概見我忽然沒了反應,他沒了動手的興趣,想再拿話激我。
我繼續冷笑。
“你笑什麼?”他蹲下身子看著我。
我有了一些緩和的時間,緩過勁來:“皇上,你說的太晚了,今日我支開青嵐和青鸞已經進了永壽宮,不但上了壽王殿下的臥房,還上了臥房中的床,他的床上功夫真是好,想來比皇上您要強多了……啊……”
我的話激起他新一輪的拳打腳踢。
“壽王到——”彷彿是幻聽,可是我又似乎是切實聽到了小太監抑揚頓挫的傳喚聲,而且聽著像是惠青的聲音。
“皇上——”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抬頭,不由訝異地咧了一下嘴,牽動了嘴角的傷口,痛得心頭直顫。
雁無儔,居然剪掉了你遮住眼睛的標誌性劉海,雖然依然很長,但是眼睛至少全部露了出來,很溫和,和慵懶,一如我當日初見是那樣,像鑲嵌在臉上的暖玉。
“皇兄你來得正好,這個女人她說和皇兄你有染呢,皇兄你怎麼說?”雁無痕原本陰霾的表情忽然變得悠哉。
雁無儔看著我,然後挑眉:“這種殘花敗柳被老頭子用過的女人,你以為我看得上嗎?”
他居然……這樣嫌棄我!
“誰說我是殘花敗柳?”我不服,“我到現在也還是處子之身,不信你們驗!”
大概我叫得太大聲,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現場忽然變得有些沉默,萬籟俱寂,沒有人說話。
半晌——
“那就……驗吧!”是雁無儔的聲音,“皇上的意思呢?”
……
“驗!”
處子之身(1)
不等我多喘口氣,我就已經被兩個小太監架著到青鸞閣後的院子裡。
院子很空曠,連多餘的一棵樹木都沒有。五月的夜,涼意正盛,冷氣從青石地板上透著薄薄的繡花鞋傳入腳心,蔓延到全身。
前方放著一張案臺,上面點著清香三柱,沒有風,倒是露水很重,煙是直的,沒有偏想任何一方。
案臺和我之間的路上,鋪上了一層薄薄的不知道什麼粉,好像是鋸子裁木頭時落下的那些歲末,又好像是變質的麵粉。
我正納悶這古代的人是怎麼驗證女子處子之身的,兩個面無表情的老嬤嬤已經走上前來,不由分說將我脫個精光,連鞋子都沒有留下。
只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我連最起碼的羞恥都無法顧及。我看到,雁無痕和雁無儔兩個人比那兩個老嬤嬤還要面無表情。
即使是我這引以為傲的身材,他們還是可以做到平靜無波。
好在,當年我也當過模特兒,在臺下赤裸著換衣服,或者在臺上真空上陣都是小事,所以我也就練就了即使一絲不掛,依然能八風不動的本事。
這真的是奇怪的場景。
兩個小太監,兩個老嬤嬤,兩個大男人,還有一個一絲不掛的美貌女子,清一色的,統一表情就是——沒有表情。
“開始吧!”雁無痕輕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