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個太聰明的兒子真的是一件讓人頭痛的事情,特別是對於我這種不善於廚藝的母親來說,更是痛上加痛。
不過——
有時候,也是很快樂的。
“孃親親,你在想什麼?”他從我的背後撲上來,掛上我的脖子。
紅撲撲,粉嫩的小臉,就在我面前,可愛極了。
然後一切苦難和悲傷,都消失殆盡,眼中只有他——我的兒子,而已。
我從椅子上站起身,順便背起他:“娘在想,我們是不是該搬家了!”
到了栽野以後,我基本上是半年搬一次家,為的就是不要和鄰居們太熟悉,很多時候,太熟悉,就容易生出事端來。
“可是半個月以後是花花的生日呢,我答應她陪她一起過的!”禮兒不依地抱著我脖子,晃來晃去,“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好吧好吧!”我被纏得沒辦法,這孩子,越來越有自己的主見了,以後怕是管不住了。
半個月而已,應該問題不大。
“半個月之後可一定要搬了,知道嗎?”還好,栽野基本屬於半遊牧民族型別的,搬個家一般都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知道了,孃親親最好了!”禮兒在我臉上“叭”印下一個響吻,開心地跑開了。
這孩子!
我笑著搖頭,才多大啊,就已經是個孩子王了,特別是那些小女孩,對他幾乎沒有抵抗力。小小年紀,居然就已經是萬人迷了,長大了,不知道會是怎麼樣一個場景呢。
我抬頭望南望去,那裡的一切,都與我無關了吧,我只想陪著禮兒,平平安安地走完下半輩子。只是,禮兒傑出的容貌,不知道將來是福是禍啊。
花花是隔壁的五歲小女孩,長得黑黝黝的,有點當地土著人的樣子,風沙吹久了,面板很容易變黑。不過性格挺好,她孃親也是個寡婦,大家都叫她花寡婦。很熱心,總是過來幫我,覺得女人帶個孩子不容易。
我做到菜實在不大好吃,有時候,她就會送菜過來,有時候禮兒就去他們家蹭飯吃。栽野國附近,飯館少得可憐。
“鳳大嫂,花花生日,記得要早點過來啊?”送帖子的時候,花寡婦特地叮囑。
這裡的人,對五歲,十歲,十五歲……的生日,都是很重視的。
畢竟,五歲,就是一個大坎了。
附近的孩子都來了,我沒有摘面紗,她們也都習慣了,這裡風沙大,很多人都帶著面紗的,所以我這樣的打扮,也不算標新立異。
我和禮兒到花寡婦家的時候,她家裡已經來了不少人。
“的的的……”馬蹄聲揚起,大家回頭,卻見是一支栽野的軍隊跑了過來。眾人不由一陣驚慌,栽野計程車兵一向野蠻,連這裡的原住民都有些怵他們。
“大家別怕,是我夫君回來了!”有個女人叫起來,衝了上去。
我認得她,也是附近的鄰居,具體名字卻想不起來了。
原來,我們這裡居然有丈夫在軍隊裡的,如果早知道,我恐怕就不會來了。
栽野和楚雲一戰,我出盡風頭,讓很多人都認識了我。那逃出去計程車兵們,大概多少會記得一些我,而我又不認得他們,為了不橫生枝節,我都儘量不和他們來往。
眼前的男子有些威儀,貌似是個小頭目,難得回家一趟,便帶著手下一起來,為妻子幫忙。倒是個好丈夫。
其實有時候我在想,如果當初我能夠嫁個販夫走卒,或者我現在應該會很幸福。那種平凡的幸福,如今,我只能豔羨地看著了。
這一生,我怕是再也不會信感情這件事情了。
雁無痕死在我的手下,林家兄弟墮崖了,楚秋水騙得我好慘,一切的一切,讓我想起來都不寒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