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洗了個澡,換了身乾淨衣服。
之前就因為靳慧出了事,她已經打了無數個電話給蘇冬,可是蘇冬的手機一直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
她出門前又試了一次,仍舊聯絡不上,最後想了想,只得又撥了另一個號碼出去。
肖莫似乎還在睡覺,她也顧不得許多,直接便說:“我現在唯一能想到可以幫忙的人就是你了。你和公安局熟不熟?能不能幫我打聽一件事?”
一刻鐘後肖莫回了訊息,她正好一腳踏進報社大門,手機捏在手裡像冰塊一般冷滑,怔了怔才問:“要關多久?我可不可見到她?”
“目前恐怕沒有這個可能性。”肖莫說:“你也該知道這種事情有多麼敏感。不過你的朋友應當慶幸,人死的時候是在一家鐘點酒店裡,所以現在她也只是被叫去協助調查,如果沒有證據證明這件事與她有直接關係,估計最終問題不會太大。”
“這樣啊。謝謝,麻煩你了。”幾小時內發生這麼多事,她也彷彿六神無主了,一時之間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
肖莫靜了靜,“不客氣。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可以直接來找我。”他停了一下,才又說:“另外你朋友那邊我已經託了人了,能關照的儘量關照,至少……不會讓她一個女人在裡面受不必要的罪。”
方晨再次向他表示感謝,才將手機丟在桌面上,肩膀垮下去,一瞬間只彷彿筋疲力竭。
白天的“夜都”並不對外營業,偌大的場子空空蕩蕩的,未免顯得有些冷清,與夜晚來臨之後的奢侈迷亂燈紅酒綠差去甚遠。
沉重的雕花大門突然被人從外推開,韓睿一腳跨了進去。
他極少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裡,因此裡頭負責打掃整理的人見了俱是一愣,他面無表情地開口:“張強呢。”
“強哥剛回來,現在去了廁所。”離他最近的那個人低著頭回答,又小心翼翼地覷著他的臉色,“我這就去叫……”
英俊冷漠的男人卻已經從他身前越過,有人冷硬地接腔道:“沒你的事了,幹活去吧。”
幾乎穿過了整個大廳和狹長的走道,韓睿最終在裝修考究的盥洗室門前停下來,他淡聲說:“你們都在這等著。”
一同前來的五六個人於是全都停了腳步,自動分成兩排,恭敬地候在門邊,肅手而立。
淺金色龍頭裡的水嘩嘩地湧出來,張強剛把手伸過去,結果聽到身後有動靜,他一抬頭,與鏡子裡那人的視線對了個正著。
“哥!”他立刻叫道,拿起手巾隨意擦了擦,不由轉過身笑問:“哥,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
韓睿淡淡地“嗯”了一聲,緩步踱過去。他並不看他,只是隨意地靠在洗手檯前,從口袋裡摸出煙盒,抽了支菸放到唇邊。
張強見狀立刻找到打火機湊上前去。
淡藍色的小火苗蹭地一下躍起來,韓睿微微斜過目光瞟他一眼,點著了香菸,才漫不經心地問:“這兩天去哪兒了?”
“嘿嘿,聽個哥們兒介紹說郊區新開發的溫泉不錯,就去玩玩。”
“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到。”張強看看新買的腕錶,笑嘻嘻地說:“巧得很,才到沒兩分鐘,沒想到哥您就來了。”
“看來你還不知道出事了。”韓睿又吸了口煙,聲音愈加不緊不慢。
張強這邊不禁一愣:“出什麼事了?”
“死了個人。”
“誰?”
“蘇冬手底下做事的,叫靳慧。”似乎為了讓他聽得更明白一些,韓睿慢條斯禮地彈了彈菸灰,又輕描淡寫地補充了一句:“鑑定結果出來了,死因是吸毒過量。”
如同被人施了法術一般,室內的空氣瞬間沉下來。
背上靜悄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