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有些雜音,田籮很努力地要聽清楚,卻怎麼也聽不清。等她一路小跑趕到教務科門口,已經有不少人聚集在門外,其中大部分都是話劇團裡的演員。一見到田籮出現,就有小師妹趕緊圍了上來:“田籮學姐,大師兄還在裡頭,已經進去快一個小時了……”
“和誰打的架?”田籮皺著眉,努力想從亂哄哄的環境裡聽到真相。
“具體情況我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是跟隔壁體育館裡參加假期班的學生。對方學的空手道,結果鼻樑被大師兄打斷了,家長找到學校來,把事情鬧大了……”有跟田籮同級的師姐回答。
“大師兄自己傷了沒?”田籮此刻最關心的莫過於此。
“聽說是傷了,傷得如何我們也……”
正說著話,身後一陣小轟動,田籮回身一看,是負責話劇指揮的蕭老師到了。田籮趕緊迎上去:“蕭老師……”蕭老師是學表演出身的老教師,向來對田籮器重, 也頗有愛民如子的氣度,此刻一見田籮,便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別急,田籮。有蕭老師在。我先進去了解情況。”說著衝大夥擺了擺手:“都回去吧,別都擠在這兒。話劇團的學生下午5點準時在排練的小禮堂集中。”說著推開教務處的門,走進去,又回身輕輕掩上。
整整一天,田籮都有些心緒不寧。好不容易熬到下午,田籮第一個趕到小禮堂,不多會大家便陸陸續續都集中了過來。帶來的訊息一個比一個令人難過。田籮也從這些半全半殘缺的片段裡大致瞭解了事情的始末。
事情大約是這樣的,今天一早,大師兄不知道為了什麼原因到人家上學必經的路上去堵人,見人經過,二話不說上去就揍,對方猝不及防被一拳揮到鼻樑上,結果對方也不是好惹的,反應過來兩人便打了起來。其間大師兄的右手關節骨折,卻瘋了似的不管不顧,硬是要打。等到經過的人把倆人拉開,才發現對方一臉的血,就外觀看來比大師兄恐怖得多。趕緊送往醫院,一診斷,發現是鼻樑粉碎性骨折,自己孩子無緣無故被人揍成這樣,對方家長立刻就怒了,找到學校要求學校給說法。學校覺得大師兄向來行事穩重成績優秀,便找了來要問明始末。結果大師兄硬是對肇事原因隻字不提,也拒不道歉。最後連教務主任跟校長都怒了,又看他右手實在腫的厲害,只好勒令其回家養傷,聽候發落。
等到蕭老師出現,便再沒什麼可說的了,只說接學校通知,話劇演出要取消。大家不要難過,都回去好好學習準備期末考試,將來還有機會云云。
田籮也無奈,只安慰了一下學弟學妹,便也散了。出得小禮堂,看到正好整以暇等在一旁的尤殿。她突然的便怔了怔,感覺似乎自排話劇以來,冷落了這位小少爺不少時候。如今話劇也停了,心裡一空,原本被忽略的責任感跟著就冒了上來。帶著一份歉疚,她擠出笑容,衝著尤殿:“晚上到我家吃飯?我讓阿姨給你做醉香雞。今晚我陪你念書,好麼?”尤殿則頗為開心,似乎遇到了什麼令他非常高興的事,對於田籮的失落全無所覺一般,很自然的如往常一樣,牽著田籮的手,對田籮一切關心的問話統統點頭,或很柔順的答應。突如其來的貼心,讓田籮心裡忍不住升起了一絲甜蜜,這個驕傲的小王子,也有如此順從省心的時候,彷彿是怕她難過一般。只是心裡忍不住的還是有隱隱的難過,為了她花費頗多精力最後無疾而終的話劇,以及被打傷卻依然不知傷勢如何的大師兄。
回程的途中,她終於忍不住在車上衝身邊的人喃喃:“尤殿,話劇怕是真的演不成了。”語氣頗為難過。她身邊的人,卻只是淡淡地,回了無關緊要的一個“哦”字。田籮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