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點頭後他才領命離開。
“對此蠱,先生有何高見?”齊顏問。
“此蠱名為百花蠱,逸只聞其名,不曾親身見到,不過若想解毒,必要造蠱者之血為引。”
“呵……”谷映塵輕笑出聲,打斷了齊顏二人的對話。“本王不懼敵人,可是真正以真情相對的敵人,本王防不勝防。勿離,從頭至尾都是你主僕二人在說,本王憑什麼相信你?”
辛逸看了齊顏一眼,無聲地退下。
“可是塵,你相信了。”無聲的嘆息,齊顏宛若謫仙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裂痕。這三日,他一直在問自己同一個問題,他是否真的想要谷映塵的命。答案,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在哪裡。只是現在,他不想讓他死。
若沒有歷史,沒有朝代,只有愛情,今又會是何種觀景?他們用生命書寫歷史,他們註定成為歷史舞臺上的主角,誰又知看者何歡,演者何憂。這塵世路,轉眼春秋幾度,後世又有誰能真正記得他們?一紙褪色丹青而已。
“你猶豫了。”谷映塵再是輕笑一聲,語調已與剛才完全不一。他起身上前,將窗前那個此刻略顯單薄的身影摟在胸前。“勿離,你猶豫了,這麼看來,我還未輸是不是?”
“……”齊顏許久沉默,緊閉的眼看不出他的掙扎。在谷映塵懷裡轉身,睜眼,他眼中已一片清明,似是想清了何種難題。“明日我上百花蠱,為你取藥。”
細細端詳著齊顏的臉,谷映塵看痴了。這個笑,是他一直在等待的,不是嗎……
“賭局取消了。”齊顏一掃所有濁氣,周身一陣清朗,如天山飄揚的新雪,婉轉而悠揚。他伸手撫上谷映塵的臉,任由後者輕輕磨蹭著。此刻溫情,一生回味。
“好……”他答道,眼角春意盡顯。把這浮生換了濁酒一壺,弄它個花顏柳步,天也妒。這個賭局,豈是我倆說停就能停的,我的勿離,好傻……
百花谷四季如春,遍地開滿奼紫嫣紅的各色名花。晨間未退盡的霧氣讓山谷恍若天上秘境般仙霧繚繞。
遠處“噠噠”的馬蹄打破了這份靜謐。馬蹄過處,亂花飛濺,蝶兒翩然驚走。
齊顏手中的齊府玉牌讓他在谷中前行宛入無人之境。
“百花谷重地,尊駕止步。”百花谷藥女手持長劍擋在齊顏面前,齊顏胯下馬兒受驚,驟然止步。
“叫柳夕情出來見本將軍。”亮出手中玉牌,齊顏拉緊韁繩安撫馬兒。
藥女面面相覷,綠衣藥女先是反應過來。“少將軍稍後,奴婢這就去……”
藥女未講完就被齊顏一馬鞭揮退數步。“不想死的就不要擋道。”
“少將軍別來無恙。”衝突當口,柳夕情翩然而至,身後跟著一色白衣的藥女。
“百花蠱乃百花谷之人造養?”齊顏開門見山。
柳夕情定定地看著齊顏,福了福身子。她雖沒柳夕顏那般絕色,但身上卻有一股特有的靈韻之氣。“是。”
“很好,帶上養蠱之人,隨本將軍出谷解毒。”齊顏調轉馬頭,向柳夕情伸出手。
“少將軍……”柳夕情揮退了身邊所有藥女,行至齊顏馬下。“蠱毒是相爺下令施下,無相爺命令,屬下不敢擅自解毒。”
“夕情是逼本將軍血洗百花谷。”齊顏眼中閃過一絲幽暗的流光。若柳夕情真的拒絕,這百花谷是真正要血流成河。
“相爺……”
“齊家遲早是我做主,你可以再違命看看。”危險地眯起眼,不知何時架在柳夕情頸間的馬鞭已經逼近幾分,讓柳夕情凝脂般的頸項一片通紅。
柳夕情別過頭。“百花蠱無藥可解。”
“本將軍好意相請,解蠱之事本將軍成竹在胸,此來只取藥引罷了。”單手將柳夕情擄上馬背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