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先生連忙住嘴,沒有繼續說下去。
李彬平淡地道:“其實老夫已經不在乎他了,無論他是不是有其他的企圖,可是至少他今日不敢在老夫面前造次,可見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份量,固然是郝家如今如日中天,固然是他頗得聖寵,可是他也清楚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這是個聰明人,所以……不必再在意他,我們沒有什麼把柄在他手裡。”
程先生一思量,覺得李彬的話也沒有錯。
“不過……”李彬繼續道:“住處,你已經安排下了吧?”
程先生笑了,道:“正如大人所言,這裡多的是荒宅,自然已經安排好了。”
李彬也笑了,道:“人呢?”這句話顯然別有深意。
程先生風淡雲清地道:“宅子裡伺候的人多是從大人的行轅調撥的,精挑細選,都是謹慎慎微的人,料來能把那郝風樓看得緊緊的,有什麼風吹草動都會彙報。”
李彬頜首點頭,笑著道:“讓千戶劉洋帶一隊兵馬也駐紮在附近,時刻監視,這個人即便是個絆腳石,可是這裡是清化,而老夫還是總官兵,奉旨節制交趾、廣西各路軍馬,他就永遠翻不起浪來,他翻不起浪,大不了就上書狀告而已。哼,告狀?他拿什麼告?他若是聰明人就理應和老夫和睦相處,到時候,老夫也不吝給他報功,不過今日見他文質彬彬,知書達理,料來是懂規矩的,應該不會做魚死網破之事。”
程先生頜首點頭道:“學生明白了,大人稍座,學生再去安排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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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六章:生殺
郝風樓在清化安然住下,這個傢伙甚至很是規矩,既沒有對下榻處的僕役有什麼懷疑,偶爾修幾封家書送出去,也是讓府上的僕役代勞。
護衛當然還是郝風樓親自點選的,都是火銃隊的人,除了一部分駐紮在營中,倒是留了五六十人在這兒駐守。
清化城裡的事,郝風樓不去管也不去問,甚至是交趾的軍情,他也毫不理會,他彷彿一下子閒適下來,每日和鄭和捉對下棋。
師兄弟之間有時候也有小孩子氣,那種推棋卻不認輸的把戲,郝風樓玩得很順溜,鄭和再好的脾氣也吃不住了,免不了痛罵幾句:“豈有這樣的道理,你怎麼和師父一樣。”
道衍和尚,也就是那姚廣孝也愛下棋,不過棋品和郝風樓差不多,輸了便不認賬,人往房梁一指,來一句好大的蒼蠅,等對方一晃神的功夫,手往棋盤裡的棋子一抹,然後一副癩皮狗的樣子。
鄭和能容忍恩師,卻不能容忍郝風樓,尤其是郝風樓這樣的臭手,十賭九輸,輸了就賴,這師兄弟實在是沒法做了。
下不了棋,郝風樓便坐在藤椅上,舒舒服服地哼曲子,他哼的曲子很古怪,也很低俗,卻讓人感覺挺好聽。
這座大宅大抵是某個富戶的,如今人去樓空,修葺一下,竟也富麗堂皇。
這幾日,其實也有人拜訪,郝風樓從容應對,一一與他們談笑。然後這傢伙腦袋一拍,對來客道:“實在不周,不周啊。既然來了,虧得諸位登門,少不得還要禮尚往來,我要請大家吃酒才是,承蒙豐城侯照料,一應美酒佳餚都會按時送來,哈……我得定個日子……”
郝風樓說到做到。果然是分發了請柬。而這時候,大家都知道,這位郝大人恢復正常了。
其實在交趾的人大多有些耳聞。都知道這郝家在這交趾威名赫赫,固是打仗厲害,可是還有一樣絕活,那便是收買人心。
君不見那交趾上下。哪一個不念姓郝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