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整頓法治紀律,然後再推行利民之策。
所以你到建康只五天光景,建康便有煥然一新的氣象,不論上下,都奉公守法,不敢逾越。”
劉裕嘆道:“政治我根本不在行,幸有劉先生為我出力。”
江文清欣然道:“勿要妄自菲薄,知人善任,正是治國之主的先決條件。否則朝政紊亂,一個人怎管得這麼多事?”
劉裕沮喪的道:“當統領已令我感到負擔不來,皇帝嘛!我現在真是想也不敢想。桓玄稱帝,建康的高門已沒法接受,何況是我劉裕一介布衣。”
江文清斂起笑容,乎靜的道:“不管你心中有甚麼想法,難道你認為自己仍有別的路可走嗎?”
劉裕呆了一呆,沉吟道:“我不太明白文清的意思,一天我軍權在手,誰能奈何得了我?”
江文清淡淡道:“如果你真的這樣想,便大錯特錯。或許有你劉裕在的一天,的確沒有人敢拂逆你。但你走的路子,只是重蹈桓溫的覆轍,而你的兒子,更會踏上桓玄的舊路。為了我們的將來,你必須面對現實,絕不可以感情用事。”
劉裕愕然看著她,好一會後才以詢問的語調輕輕道:“我們的未來?”
江文清霞燒玉頰,垂下螓首,嬌羞的點了點頭。
劉裕渾身遽震,忘情的嚷起來道:“我的老天爺!文清不是哄我吧?”
江文清白他一眼,嗔道:“都是你不好!”
劉裕再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趨前探手抓苦她香肩,顫聲道:“我們的孩子……”江文清投入他懷裡,用盡氣力抱緊他,再不肯說話。
劉裕生出全身麻痺的奇異感覺。
懷內的美女竟懷了他的孩子。不久前他便如眼前這般擁抱著謝鍾秀,可是謝鍾秀已玉隕香消,他已失去了謝鍾秀,再不能承受失去江文清的打擊。
他生出和江文清血肉相連的親密感覺。在這一刻,他曉得自己可以為她做任何事,作出任何的犧牲。他會用盡一切力量去保護他們。令他們得到幸福。
他像從一個夢醒過來般,腦袋襄響起屠奉三那兩句金石良言--你在那位置裡,便該只做在那位置該做的事情。
在目睹那麼多死亡後,剛剛才舉行過葬禮,而就在這個時刻,一個新生命就要誕生了,且是他的骨肉,那種對比是多麼的強烈。
劉裕感到腦筋前所未有的清晰,完全掌握到自己的位置。
他創造了時勢,但這個他-手形成的形勢,卻反過來支配著他,令他欲罷不能。
既然實況如此,又沒有退路,他最聰明的做法,當然是只做應該做的事,文清對政治的敏銳,實在他之上。
劉裕輕柔的撫摸江文清纖滑的玉背,一字一字的緩緩道:“告訴我該怎麼做吧!我全聽你的吩咐。為了我們的將來,我會好好的學習。”
平城。
崔宏進入大堂。
偌大的空間,只有拓跋珪一人據桌獨坐,神態從容冷靜,若有所思。
崔宏直抵桌子另一邊,施禮道:“族主召見屬下,不知有何吩咐?”
拓跋珪示意他坐下,崔宏在他對面坐好後,拓跋珪朝他望過去,道:“崔卿可有應付慕容垂的良策?”
崔宏為之一呆,露出苦思的神色。
拓跋珪微笑道:“難倒崔卿了。崔卿沒有隨便拿話來搪塞,正顯示崔卿不想向我說空話。想當年對著慕容寶,崔卿計如泉湧,著著精妙,比對起現在的情況,是截然不同的兩回事,為甚麼會出現這個情況呢?”
崔宏羞慚的道:“我心中並非沒有應付之策,但卻沒法拿得定主意,因為慕容垂的手段教人看不通摸不透,有太多的可能性。只好待我們對慕容垂軍力的部署,有多一點情報時,方釐定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