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碗裡的藥,想了想,倒進那石臼裡,慢慢的搗著。
藥搗好了,寧夏端著碗,偏頭朝屋裡瞧著;見他坐在那兒寫著什麼時,輕聲問道:“我能先用下屋子嗎?”
再是有仇,這技不如人,一個屋簷下,自是不得不低頭;再者說,伸手不打笑臉人,男子漢大丈夫都該能屈能伸,她一個女人有什麼拉不下臉的?
難得聽她這般輕聲細語,周宇鶴抬眼,見她端著碗站在那兒時,心中一動,點了點頭。
瞧他這般好說話的走出來時,寧夏都懷疑剛才跟他吵架是幻覺了;端著碗進了屋子,將那門一關,一落扣,將碗放到桌上,就開始脫衣裳。
老劉買來的衣裳就只有這兩身,要是弄髒了,又沒了。
衣裳脫了只剩吊帶了,寧夏這才拿那舊衣裳將心口裹了一圈,防止藥汁流下去。
沒有鏡子,只能憑感覺敷藥,就在她準備拿布裹傷口時,只覺得傷口之處,就似被刀子剜著一般,痛的厲害。
口中直抽氣,忙將那藥給抖到地上,想要尋水來洗,卻發現屋子裡沒水,想到那人這般好心的給她藥時,這才罵著自個兒蠢,
他哪兒能讓她這般痛快?!
“周宇鶴!”
將那舊衣裳穿上,寧夏開了門出去,一邊往盆裡加著溫水,一邊罵道:“耍我有意思嗎?”
周宇鶴就在那兒翻著簸箕裡的藥材,瞧她痛的面色都變了時,目光雖閃,那話卻是說的十分的鎮定:“沒點教養,好心給你藥,反倒被你罵,往後休想我給你尋藥!”
“你等著!”
端著盆往屋裡跑,寧夏放下狠話就準備關門;那人卻是淺淺說道:“你傷口惡化,需得用藥加以施針方能減輕痛楚,這會兒用水去洗,只會讓傷口惡化的更厲害。”
認定了他是沒安好心,寧夏才不會聽他說什麼;將門一關,脫了衣裳就開始洗那傷口的藥。
結果這一沾水,便是痛的她臉都要抽筋了;屋外那人聽到她聲聲抽氣時,嘴角一勾,緩緩說道:“你若不信,明日你的傷口便會蔓延而下,此時施針,還來得及。”
信?不信?
脖子上痛的讓她直喘氣,猶豫之後,這才穿上衣裳,開了房門:“快給我施針!”
“你這是在命令我?”揚眉瞧著她,周宇鶴話語輕緩。
“雲大夫,請你給我施針,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瞧她咬牙切齒的模樣,周宇鶴抬步進了屋子,淡然說道:“你若真能記住我的恩情,真是太陽都當打西邊出來了。”
“……”
“關門,坐!”
寧夏依言而行,見他將銀針放於火上烤著時,倒是有些佩服這男人的本事。
若是她一個人被水衝到這地方,絕對是白吃白住等著炮灰找來的;可這男人就不同,他憑著自己的長處,不但贏得了所有人的敬重,還找了值錢的藥給老劉去換銀子,人還沒出山,卻是連銀針都有了。
“衣裳脫了。”
“……”
抬眼瞧他一本正經之時,寧夏唇上一緊:“你要扎哪兒?”
“你猜!”
這不屬於他的狡黠,讓寧夏一時懵了,怎奈再懵,脖子也痛,瞧他這狡黠一笑之後就是不耐煩的看來時,寧夏微一沉默,這才說道:“你先轉過去。”
轉不轉有什麼區別?讓你先適應與我的肌膚之親,等到他來瞧著了,你自是百口莫辯!
瞧著那人轉了身去,寧夏這才將外衣脫了,將那舊衣裳將胸口以下裹了個嚴實,這才說道:“好了。”
只露個肩膀出來,沒有對不起炮灰………
一轉身,周宇鶴瞧著她脖子上的傷時,目光一閃。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