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被羅姬送給慕容安,被採補過幾次之後,春林就只當自己此生都再無望了。
明慈低聲道:“當年我被灌了藥,靈根盡毀,夏大叔都能給我調理回來,何況是你們呢。”
春林只是手抖個不停,半晌,方艱難地道:“春林,春林,只是,不敢想……”
明慈道:“你要敢,你要想你需知,這也只是你命中的一個小劫數罷了。捱過去了,便什麼都好了。爐鼎之法,為天理所不容。那天生你春林,自然不是為了給人做爐鼎的。”
春林低下了頭,但眼中隱隱有些希翼之色。
少頃,如君滿頭大汗地來報:“夫人,有客。”
明慈一怔:“客?”
“夫人請看,客人說這個是信物”,言罷便將手上的一枚令牌交給了明慈,“客人好凶悍,金丹期的修為,進了城來。夫人還需小心才是。”
明慈看了看手中那個東西,頓時笑了出來,那是黑市的行者令。她笑道:“小如君安心,她們不是來搶地盤的。金丹?她結丹了?來人是男是女?”
如君想了想,道:“是一男一女,女的不過凝氣九層,男的已經結丹。”
明慈心裡大略有了底,道:“把客人迎進來,就到這兒來。”
來人果然是青蝶。只是旁邊的那壯漢,遠遠地看去,就覺得巍峨魁梧,是個典型的煉體勇士,連面容也長得粗獷凜然,很有幾分駭人。他亦步亦趨地跟在蓮步輕移的青蝶後面,不可謂不是一番奇景。
青蝶遠遠地見了,便道:“只聽說你們到了大月,佔了大月王城。倒不知道你幾時嫁了人,改稱夫人了,也沒有請我喝杯喜酒。”
明慈聞言一笑。其實她和青蝶並沒有多少交往,只很奇怪的是,她好像一直都記得自己有這麼一個朋友。見了她也半點不覺得生分,倒是很自然地就可以互相打趣。
“黑市的訊息還是一樣的靈通,我們到了大月的事兒,恐怕中原沒幾個人知道罷?”
青蝶自坐了,那壯漢連忙遞上茶水,她抿了一口,方道:“那你可冤枉我了,我可沒有派人專門盯著你們。只是吧,我家老頭子有這個意思,想打打大月的主意,我便親自過來了。到了這兒,自然要打聽打聽這大月的事兒。明面上的,暗地裡的,見得人的,見不得人的,可都得打聽得清清楚楚才行。”
明慈心想,果然打聽清楚了,所以就上門來了。她笑道:“我只問了一句,你就嗶嗶啵啵跟我說了這麼一大堆。也不嫌累的慌。”
青蝶把茶杯一放,道:“我一向心直口快。現在我也明人不說暗話。大月是中原與西域,與北荒通商往來的中轉之地,這塊肥肉我既然看到了,便沒有不下口的道理。日後少不得要你關照。”
明慈道:“好個心直口快”
青蝶斜睨了她一眼,因神情冷清,這個表情看起來就有點像是在瞪人:“不止,你身上那個蠱,我也可以給你想想辦法。”
明慈一聽就來了勁:“連這個你也知道了?”
青蝶得意地道:“自然,既然我來了,這大月有什麼齷齪事,哪能逃得過我的眼睛。”
明慈確實動了心,微微傾前身子,壓低聲音道:“有譜?”
青蝶道:“沒譜的事情,到我手上,也會有譜。”
她想了想,又道:“這條路可以通往西域的,蠱毒就在西域那邊盛行。你怎地都沒有動過心思?”
明慈懊惱道:“自然動了心思,只是還沒來得及動手罷了。青蝶姐姐,好姐姐,我哪裡比得你們黑市手法通天。”
青蝶似乎很受用,道:“知道就好。以後我們還要承蒙你的照顧。你也得留心一些。”
明慈立刻大包大攬:“這個你可以放心,若是有什麼能幫得上忙的,我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