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的臉色卻變得極為古怪。這條河流裡面的水猩紅一片,好像是血液一樣,而且水裡有一股難聞的臭雞蛋味,聞到了直教人反胃。
“奇怪啊,我來的那會兒這河水還很清澈,裡面的魚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怎麼現在變得這麼渾濁了,這些不會都是血吧?”福伯有些驚恐地說道。
“不是,如果糞便雜物太多,而且這河水是死水在迴圈的話,很有可能會發酵成這種顏色……”
張紹鴻給張萌請過不少教師,倒也教過一些化學原理,張萌趕緊出聲道。
“沒那麼簡單,這水裡面有股屍氣,很有可能是條屍河,走的時候別離這條河太近,到時候跌落下去給粽子勾到,就可能爬不上來了。”陳瘸子面色凝重道。
倒斗的時候就怕遇到會水的粽子,一般的粽子面板都是經過藥物處理的,碰到水這些藥物就要給浸沒了,所以有什麼危險直接潛入到水裡閉氣就是。但這種會水的粽子在水裡面天生神力,湘西湘北那一帶也管它們叫做水鬼。
張萌聽陳瘸子說的嚴重,也是不由自主地遠離了幾步。幾個人走路特地放輕了力度,所以並沒有驚擾到那些煞鼠,除了有一些落單的,暫時還沒有遇到大規模的煞鼠群。
“前面怎麼沒路了?”
趙三臉色一變,他們的前方,是一些亂七八糟的石塊,還有堆得比人還要高出幾米的成堆柴火,把倆邊的路口都給堵死了。
“不會啊,那時候這裡一片通暢,河流的倆邊都是些沙窪地,怎麼現在成了這樣?”福伯也是滿臉疑惑。
“這堆東西,倒像是把後路給堵住,打了一場伏擊戰。”趙三眯著眼睛說道,他早年跟過一個軍閥混過一段時間,看這玩意特准。
張萌的聲音有些哆嗦:“可是這裡一具屍骨都沒有啊,會不會都給扔到河裡去了?”
“這個還真有可能!”趙三想了一下點點頭。
陳瘸子用摺疊鏟撥動了幾下搖搖頭,這些爛枝枯葉堆得太厚了,憑他們幾個人想要挖開是不可能的。
“要不然,我們找些東西踩著上去?”張萌想了一下,試探地問道。
陳瘸子搖頭道:“不行,這些柴堆不知道放了多久了,估計也腐爛地差不多了,到時候一踩空,直接把肚子給捅穿了也說不定。”
“我覺的倒是可以做個竹筏!反正這裡柴堆多,找些堅硬的在水上劃一段路,應該問題不大。”病鬼突然出聲。
趙三陳瘸子都是面露出喜色,病鬼平時很安靜,不過一說話往往能夠說到點子上去。
說幹就幹,張萌幫忙劈開柴堆,抽一些比較粗的木料出來。
陳瘸子和趙三用一些較小的木棍把這些木材固定住,再用繩子打了一個死結,一個小時過後,倒也像模像樣地做了倆艘簡陋的竹筏。
“這裡水不淺,這竹筏撐起倆三個人應該沒問題!”福伯點了點頭,示意這些竹筏應該沒問題。
趙三和瘸子還有福伯三個人在前面開路,張萌和陳瘸子在後面緊緊跟著,為了防止水流太急把竹筏給衝散了,趙三還特地拿了一條粗繩子把倆艘竹筏前後牽著,試探了一下沒有什麼問題之後,幾個人就跳上了竹筏。
趙三拿著根長長的棍子一點岸邊,竹筏就緩緩開始飄動。
“血染徵袍透甲紅,當陽誰敢與爭鋒;古來衝陣護危主,只有常山趙子龍!”趙三撐著船,歌意大發,頓時就吼叫了幾聲,山谷迴音傳來,趙三仔細聽了下自己的聲音,愈發是覺得滿意起來。
這首長坂坡是他最喜歡的京劇,以前沒事兒的時候就會老哼上這麼幾句,不過自從去了羅布泊之後,他就很少唱這首歌了,他怕想起倒在羅布泊的那些同伴。此時,趙三滿心愜意,之前的日子已經過去,現在的他早已放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