鷇音子與那幾人客套幾句,又覺得大堂人多眼雜,不是說話的地方,便帶著最光陰回了房,接著訓誡道:“難得為師今日興致這麼高,你身為弟子,居然不捧場?”
最光陰也不答話,瞅準時機隨時準備開溜。
這點小動作怎能瞞過鷇音子的耳目?他假裝沒有注意,清了清嗓子,緩聲講訴道:“話說很久以前,中原武林有一位……”
最光陰面露痛苦之色,只是大半面色都被面具擋了,倒也瞧不出來。他連忙打斷鷇音子的話:“行了,師父!我知道你要講的是什麼!”
“你知道?”
“我當然知道!”別說是他,武當的同輩弟子裡邊,有誰不知道他們這位掌門人的喜好。僅從外表看,的確是千好萬好,可私底下的他,卻總喜歡翻來覆去地講故事。最光陰聽了這麼些年,早就摸清了師父肚子的故事,其實也就那麼兩三個。
而最常講的那一段,無非就是曾幾何時,某人半招勝了崑崙三聖,對方不願違背誓言,從此不再踏入中原……
這都是多少年以前的老黃曆了!
最光陰忍不住嘀咕道:“這故事你至少講過一百遍了,連小蜜桃養的八哥鳥都會背!”
“是嗎?看來為師的過往你們都已經牢記在心了!”鷇音子見好就收,不再逗著他玩,轉而問道,“我離開的這段時間,綺羅生他們有什麼訊息沒有?”
最光陰也是悄悄鬆了口氣,連忙將事情一件一件仔細向他道來。
鷇音子出門後不久,一路禪同百岫嶙峋也離開了。明教弟子遍及天下,京城之內自然也有,路上的時候,綺羅生又派出一批先趕往京城,專為打聽訊息,一路禪他們便是為了這個出去的。
他們前腳剛走,疏樓龍宿也離開了,只是原因有些與眾不同,是嫌店裡人多嘈雜,於是帶著他的人馬搬到了他在京郊的溫泉別院。而佛劍分說並未同行,仍留在店中。
師徒倆正說著話,明教的人過來敲門,說是羽人非獍剛剛到了。
鷇音子與最光陰連忙起身出去,果然看到風塵僕僕的羽人非獍站在院子裡,臉上略有疲憊之色,不過精神倒還不錯。
鷇音子迎上前道:“羽人,你倒是來得巧,還請先去休息,入夜之後隨劣者去一趟城東萬安寺。”
同行的明教弟子人數眾多,幾乎把客店的房間通鋪佔了個滿,此時院子周圍全是五行旗的人,前後通道又有人在把守,說話自然無需顧忌什麼。
“好。”羽人非獍也不多問,直接點頭答應,轉身便讓人領他去房間休息。
最光陰卻是奇道:“師父,你要去拜佛?我們武當好像是拜奉老君的吧?”
“權當是鞏固兩教之間的友誼了!”鷇音子故意賣了個關子,又吩咐道,“叫上綺羅生,你也隨我一道去,小蜜桃暫且留下。”
侍立一旁的明教弟子連忙說之前有人來找綺羅生,已經出去有一段時間了。
問他綺羅生去見何人了,卻是一問三不知,鷇音子心道綺羅生向來謹慎,武功也絕非泛泛之輩,想必不用為他擔心。
日落時分,一路禪與百岫嶙峋沒能打聽到什麼訊息,只得返回客店,卻從佛劍分說那裡得知綺羅生出門未歸,而鷇音子、最光陰和羽人非獍三人卻是往城東方向去了。
百岫嶙峋本想追過去瞧瞧,一路禪卻說先找到綺羅生要緊,便請小蜜桃前頭開路,帶他們去找人。
夜色尚未全暗,鷇音子三人橫穿過整座京城,出了東城門後,又繼續走出了十里有餘,便看到了坐落在前方山腳下的萬安寺。
只見廟宇房舍連成一片,居中的正是一座十三層高的四方寶塔。
此行三人都是使輕功的高手,趁著昏暗夜色,三人步履如飛,數個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