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武瘋子大伯的動手打人共有三次,而這三次打人,都跟自己有關。
這一年的夏天,天氣特別的炎熱。午後時分,幾家人照例聚在鬱風家的屋後,也就是水妹子家門前的樹蔭下消暑。
上午,鬱風剛剛理過發。
房大媽便拿鬱風的寸頭打趣:“哎,小風剃了個光頭嘛!”
在鬱風的認知中,光頭就等同於和尚,自己可不是和尚,便趕緊反駁道:“才不是光頭呢,這明明是平頭。”
房大媽故意地針鋒相對:“哪裡有頭髮啊?我看看。”伸手摸了摸鬱風的寸頭。
鬱風將頭一偏,有些生氣地說道:“摸什麼摸啊?你才是光頭呢!”
眾人都微笑著看著這一大一小兩個人在那裡鬥嘴。
一個身影快速地走了過來,二話不說就給了房大媽一個嘴巴。
這一聲脆響,在午後那乾燥的空氣中是那麼的響亮。
當眾人反應過來時,年寶仔已經走出去好遠了。
房大媽指著年寶仔的背影罵道:“你這個殺千刀的瘋子,小心我也找人將你吊起來打!”
嘿,罵一個武瘋子又有什麼用呢!
一干人幸災樂禍地在那裡笑著。
房大媽覺得失了面子,便將怒氣撒向了鬱風,那張嘴就像是一挺機關槍似的,語速極快地說道:“以後,哪個還敢跟你開玩笑啊?哪個還敢跟你玩啊?跟你玩,隨時都有可能被你那個武瘋子的大伯不知輕重地打上一頓。哪個再跟你玩,哪個就是二百五!”
鬱風第一次感受到了被武瘋子大伯愛護是一種負擔。日後,誰都不跟自己玩了,那該如何是好?
後來鬱風才明白過來,武瘋子大伯對自己的愛護,跟自己在家中的地位,以及武瘋子大伯先前在家中的地位有著密切的關係。
鬱風是家中的長子,而武瘋子大伯也是家中的長子。
鬱家的男丁十分的單薄。爺爺是獨子;父輩就大伯與父親兩個男丁,而大伯年少時就瘋掉了;到了鬱風這一輩,又是一個男孩。故而,不管是年少時的大伯,還是鬱風,在家中都是十分的受寵。
大伯早早地就進了學堂。一次,放學後,跟年長几歲的同村人出去放牛時,頭部被打了,從此就瘋掉了。
曾祖父東奔西走,四處問醫求藥。最後病倒在了求醫的路上。臨終之時,抓住每一個來看望他之人的手,希望對方能夠幫幫年寶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