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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只是無用的分泌,是承認自己是弱者的標記。可蘇晴,她從來不願承認自己是弱者。

“可是,哭出來,至少你心裡會好受一些。”我突然發現所有的語言在此時此刻都分外的蒼白無力,周圍的行道樹耷拉著腦袋,顯然已不堪折磨。

“我沒事,”蘇晴聲音淡淡的,聽不出有什麼情緒,“我早說了這次考得不理想,我知道的。”

於是我捏捏她的手,努力地朝她笑笑,“其實也沒關係,大不了再復讀一年,老天不會對你這麼狠的。”

“是啊,”蘇晴看向我的眼睛,彷彿嘲諷似的牽了牽嘴角,“老天不會對我這麼狠的。”

那天驕陽似火,四周瀰漫著乾燥的泥土的氣息,彷彿有什麼被烤壞了的味道。

蘇晴最終也沒有復讀,她跟我報了同一所學校,在y市,據說,那所學校種了大片大片的扶桑花。

老天也許不忍再次對她狠心,可不代表別人不會。家家有家家的愁,各人有各人的憂,她母親性格懦弱、體弱多病,繼父的脾氣越來越不好,商場失利後又染上了賭博的惡習,早已是家徒四壁,巴不得她立馬自立能賺錢才好,誰還肯供她再讀一個高三……填報志願的時候,蘇晴的眼裡盡是破碎的星星,她說,“一一,真好,我們又可以在同一所學校了。”

我卻看不出有哪裡好。蘇晴本應該有一片汪洋,不該跟我一樣,被困在一方小池塘。

在那段時間,我見過一次霍明遠。他問我我們報的哪所大學,我想了想,終究是沒有告訴他。

既然已經與蘇晴分手,不管前因為何,結果,都該被當作路人甲吧!藕斷絲連,糾纏不清,最是麻煩。

可是最後,他卻還是跟我們進了同一所學校。

當我在大學校園裡看到他的時候,真的有一種見鬼了的錯覺。但是蘇晴卻比我淡定的多,當時我想,也許是蘇晴向來喜怒不大形於色,所以看起來平靜無波吧!在她的心裡,必定也如投石入水,雖不至於掀起什麼驚濤駭浪,至少也盪出了幾層漣漪。

事實證明我當時的猜測是對的,霍明遠的再次出現果真在蘇晴那裡盪出了千層波萬丈浪,在大學入學初的軍訓結束後,他倆已經和好,雖然我不知道,是不是還如初。

不知前因後果的同學把他們奉為一對璧人,一個個口耳相傳著,說建築系的才子浪漫求愛、貼心守護,不出一個月便拿下了金融系的系花。其實剛入學,哪兒看得出什麼才子不才子,只不過為了聽起來好聽,更像傳奇故事而已。

再到後來,又不知道是從哪裡傳出來了另一個版本,說是建築系的才子為了追回初戀情人蘇晴,不惜以高出本校投檔線60分的成績入讀本校,兩人你是風兒我是沙,纏纏綿綿到c大,從此你找座來我打飯,恩恩愛愛到天涯。

這兩個版本在我們學校傳得沸沸揚揚,就連我的室友都一個個地雙手合十,眼冒紅心,嬌滴滴、羞怯怯地憧憬著,“要是我也有一個霍明遠這樣的戀人就好了。”

看著她們那一臉嬌羞與憧憬的樣子,我實在是不好意思告訴她們,蘇晴與霍明遠在一起之後,曾經受了多少的苦,又落了個怎樣的下場。

我不知道霍明遠是怎樣說服蘇晴的,不過大家的傳言雖不盡實,至少也能確定,他是下了一些功夫的。

更何況,蘇晴本來就愛著他。

不管是說有情人終成眷屬,還是說破鏡重圓,對於這個結果,我實在是歡喜得緊。每次看到他倆一起走在校園裡,陽光斜斜地打在他們身上,真是有種——一個溫暖了時光,一個溫柔了歲月的樣子。

蘇晴在c大很快嶄露頭角,不管是學業還是部門活動,亦或是志願服務,都做得只有最好沒有更好。

一時間,她便成了我們學校的公認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