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征服欲”。當然這中間,既跟魏海烽如今的政治地位有關,也跟他的個人魅力有關。魏海烽這種男人,用他老婆陶愛華的話說,壓根就不應該結婚。這種男人,女人只要不是他老婆,他有風度著呢,有魅力著呢,詼諧風趣著呢,即使他跟你板個臉,那臉板得也有個性著呢。
女人與女人之間,是很微妙的。陶愛華不知道為什麼,對沈聰聰一直喜歡不起來。在沈聰聰和趙通達的分崩離析上,她和魏海烽觀點相左。魏海烽認為這倆人本來就不是一路人,在一起根本沒有共同語言,遲早得分手;陶愛華則認為,壓根就沒有什麼同路人不同路人一說,在這個世界上,大家都是各走各的路,夫妻能不能過到一起,關鍵在於彼此樂意不樂意。再有,什麼叫共同語言?那麼多急著傍老外的女人,是圖共同語言去了嗎?連人家國家的話都聽不懂,兩口子說個什麼事都得跟啞巴似的比劃,可人家樂意,人家覺得幸福,過得比那些個有共同語言的幸福多了。陶愛華說了,半路夫妻跟原配就不能比,原配,那是要跟你過日子的,倆人什麼都沒有,一點一點過出來的,半路夫妻誰有那個耐心跟你一點一點過?趙通達呀,就是被雅琴給慣的,以為天下女人只要願意給他當老婆,就都能跟雅琴似的。雅琴認識他的時候多大?沈聰聰現在多大?再說,你看沈聰聰是那種男人怎麼說她怎麼是的女人嗎?趙通達是沒弄明白人家沈聰聰是怎麼回事。沈聰聰跟他,本來心裡就覺得委屈著呢,沈聰聰是誰啊?她要不是年輕的時候太挑揀,能到現在還沒著落?
陶愛華最後這句話,是說到點子上了。沈聰聰跟趙通達剛開始交往的時候,還沒有多少委屈的感覺,畢竟趙通達在外人眼裡也不錯,單位裡認識的人聽說她找了趙通達,那眼神裡也都是羨慕,說她福氣好有本事。這話就不能細琢磨,細一琢磨,她就能琢磨出人家話裡的另一層意思,那意思就是你沈聰聰知足吧。如果這只是別人這麼想想,沈聰聰也可以不必理會,婚姻是鞋子,舒服不舒服自己知道,問題是趙通達似乎也這麼想。他跟沈聰聰在一起,剛開始那一段還喝點紅酒弄倆小菜,很快就過渡到啥也不弄,吃飯就是吃飯,吃完飯刷碗,完了他看他的電視,沈聰聰愛幹什麼幹什麼,沈聰聰要是樂意住他這兒就住,不樂意他也不勉強。沈聰聰心說,這叫什麼呀?她也不是沒做過努力,但趙通達不但不領悟,還說:“咱們都老大不小,人到中年了,玩那些假招子幹什麼?”沈聰聰一聽,心說合著我在你眼裡就是一沒嫁出去的中年婦女啊?連假招子你都跟我省了。
有一次,趙通達坐那兒看新聞的時候,沈聰聰過去跟他撒嬌,說她工作就是做新聞,一看新聞就煩。沈聰聰那意思是,咱倆一起看點男男女女一起看的那種東西。結果趙通達居然說,趙偉那屋也有一個電視。沈聰聰氣得差點想說,我自己家還有一個電視呢。沈聰聰總覺得這男人跟女人關起門了在家,應該說點什麼有意思的事吧?可是,趙通達對她說的一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