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什么老百姓？你是知識分子！”

“你他媽的說我不是老百姓？老子是臭老九！”

兩個黑影說著，就動手扭打。

“好了！好了！你也就是個臭右派！”

“臭右派又怎么樣？右派分子都是好漢！不像你這個軟骨頭！”

“好好好！你是好漢！行了吧！”

…

“不要說了，讓我來唸”

…

“你從哪搞來的？”那個要打架的工人問右派。

“場部不是一週搞一次清燒嗎？那天分配我搞衛生，我從大火中搶出來的。”

“小心點啊，要加刑的！”有人說。

“你們都不要說話，聽我開始念”

…

漆黑夜，礦場大喇叭裡傳來：

“我們偉大領袖一貫教導我們：‘要警惕睡在我們身邊的赫魯曉夫一類的人物”

響起了“大海航行靠舵手”的歌曲聲

…

板棚屋內水氣蒸騰，“工人們”在喝白開水，啃窩窩頭。

人群在圍觀一份檔案

“喂，1956年蘇共20大上赫魯曉夫秘密報告”一個小聲驚恐地說。

“叮——咚！”“叮——咚！”雲空中響起了幽密、溫柔、俏麗的鳥叫聲。

雲空出現了一幅巨大畫面：

1956年2月25日，蘇共第二十次代表大會最後一天的凌晨，1340名會議代表被緊急召集到會議大廳，由赫魯曉夫作了長達四個小時的秘密報告。報告題目為《關於個人迷信及其後果》

赫魯曉夫在蘇共22大上透過一個讓整個社會主義陣營瞠目結舌的決議：

“大會認為在列寧墓中繼續保留約。維。斯大林的水晶棺是不適宜的，因為斯大林嚴重地違反了列寧的遺訓，濫用權力，大規模鎮壓正直的蘇維埃人，以及在個人崇拜時期的其它行為，使他的靈柩在弗。　伊。　列寧墓中成為不可能”

很快，斯大林的遺體從列寧墓中被拉到火葬場焚燒

…

他傾聽著，向前伸著身子

“噓——”有人一口吹熄了油燈。

“呱呱呱！”有人象徵性地小聲鼓掌。

…

突然，傳來了輕聲的疑問：“什麼是赫魯曉夫？”

一個沒有文化的問題！

沉默！一團漆黑。

…

“為什麼會有赫魯曉夫！”不知是誰小聲說了一句。

…

“叮——咚！”“叮——咚！”鳥聲在叫。

…

鴉雀無聲！

一個寒顫傳遍了全身

…

此時，在另一座囚室。夢幻中——

夢幻中——夢幻中——

夢幻中——

…

一個人抹去了眼角的晶瑩，四處張望，悄悄趁探照燈光轉動的間隙，向鐵絲網方向爬。

遠處，一個缺口。

…

“叮——咚！”“叮——咚！”鳥叫聲。

…

傳來一聲淒厲的槍響。

煤狗栽到在板棚門口，靜靜地趴在地上，死去一般。

…

“中國國家程序中到底出現了什麼問題？”

想像中標杆往下一插！但是，煤狗沒有站起來，緊緊抓住了兩手泥！

…

“叮——咚！”“叮——咚！”鳥聲堅定。

…

夜，淒雨。

一條發光的狗斜躺在地上，腿上滲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