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色,又勾抹出青海湖豐厚的、富麗的、絢爛的畫面,顯示出奇異的魅力。
第335章 痛快屠戮
(防盜版中,前面正版已跟上)
在七月的黃昏和夜晚,鵪鶉和秧雞已經不再叫喚,夜鶯也不在樹木叢生的峽谷裡唱歌,花卉的香氣也沒有了,不過草原還是美麗,充滿了生命。太陽剛剛下山,黑暗剛剛籠罩大地,白晝的煩悶就給忘記,一切全得到原諒,草原從它那遼闊的胸脯裡輕鬆地吐出一口氣。彷彿因為青草在黑暗裡看不見自己的衰老似的,草地裡升起一片快活而年輕的嗚叫聲,這在白天是聽不到的;瞿瞿聲、吹哨聲、搔爬聲,總之草原的低音、中音、高音,混合成一種不斷的、單調的鬧聲,在那種鬧聲裡默想往事,憂鬱悲傷,反而很舒服。單調的唧唧聲跟催眠曲似的催人入睡;你坐著車,覺著自己就要睡著了,可是忽然不知從甚麼地方傳來一隻沒有睡著的鳥的短促而不安的叫聲,或者聽到一種來歷不明的聲音,象是誰在驚奇地喊叫:“啊呀!啊呀!”然後睡意就又合上了你的眼皮。或者,你坐車走過一個峽谷,那兒生著灌木,就會聽見一種被草原上的居民叫做“睡鳥”的鳥,對甚麼人叫道:“我睡啦:我睡啦!我睡啦!”又聽見另一種鳥在笑,或者發出歇斯底里的哭聲——那是貓頭鷹。它們究竟是為誰而叫,在這草原上究竟有誰聽它們叫,那只有上帝才知道了,不過它們的叫聲卻含著很多的悲苦和怨艾……空氣中有一股禾秸、枯草、遲開的花的香氣,可是那香氣濃重、甜膩、溫柔。
他把馬一夾,就直向那波蘭紳士的背後飛馳過去,大喝了一聲,使所有站在附近的人聽到這種非人間的喊叫都嚇得渾身戰慄起來。波蘭人想突然撥轉馬頭,迎上前去;可是馬不聽他的使喚,被可怕的喊叫嚇昏了,向斜刺裡竄過去,接著庫庫卞科就一槍打倒了他。一顆火熱的子彈穿進他的肩胛骨,他從馬上滾了下來。可是即使到了這當口,波蘭人也還是頑強不屈,他還想給敵人一擊,然而他的手沒有力氣了,一鬆手,馬刀掉落在地上。庫庫卞科雙手舉起沉重的兩刃刀,一直劈進那兩片蒼白的嘴唇中間。兩刃刀打落了兩隻白糖般潔白的牙齒,把舌頭切成兩半,刀尖從咽喉骨穿透過去,一直深深地插進了土裡。這樣就永遠把他釘在潮溼的地上了。象河邊的蔓越橘般殷紅的高貴的貴族的血,象泉水般向上迸濺出來,染紐了他的整件繡著金花的黃色戰袍。
鴨兒相親的日子就定在禮拜天,但是鴨兒的工作卻還沒有做通,她死活不見那個王老師。劉嬸已經把人約好了,待會兒就到,鴨兒卻提起手提包執意要回廠裡。大妞急得說,媽茴香也買了,肉也剁了,面也和了,你哥哥嫂子也把倆鬧事的雙胞胎引出去了,大夥兒還不都為了你?乖孩子,你就聽媽這一回,也得給人家劉嬸一個臺階下啊!鴨兒說她就不。王滿堂氣憤地說鴨兒,你脾氣越來越怪,誰說話辦事都得看你那張勝,你以為你是誰,大小姐嗎?鴨兒一推門跑出去了。門墩貓一樣地追出去。門墩追到鴨兒屋裡,果然鴨兒正坐在床上鬧氣。門墩說,姐。鴨兒不理。門墩說,姐,你犯不著。你以為我喜歡那個王老師嗎?昨天我們在衚衕裡踢球,王老師過來了,也亮了一腳,球紋絲不動,鞋卻上了房頂,讓宋小明、劉偉上房給他夠鞋去,臭腳簡直臭到家了。這樣的人要當了我的姐夫,我非得羞得在咱院這棵棗樹上吊死不可。墜兒說再臭腳也比門墩個臭嘴強。門墩說,王老師真當了我姐夫咱大妞就慘了。墜兒問為什麼?門墩說,那小子不但是臭腳還是臭胳肢窩。墜兒說,你就編吧。留神咱爸再抽你。門墩說他的大妞也用不著上什麼工廠躲心靜,就老老實實在這屋待著,他保證讓姓王的進不了王家的門。墜兒有預感地說,這小子又要犯事了。果然,那個王老師沒到王家來,半道上就折回去了。王老師給媒人黃文英留話說,既然女方有精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