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又正在治療中,這件事就先擱一擱,等女方病好了再說。大家都明白“擱一擱”的意思,誰要是還指望著這事能重新撿起來,誰就是傻x。墜兒和鴨兒都知道這是門墩乾的,偷偷地在屋裡捂著嘴樂。
相親的那天,羅問我是否要陪我同去。我說,不用。下班以後,我獨自趕到那個約好的酒店。我也想過要把自己好好打扮一下。或者抹點口紅。或者換條漂亮一些的真絲裙子。但最後還是穿著那條皺巴巴的棉布裙子出現。臉色蒼白。發乾的嘴唇似乎粘在一起。那個男人和他的母親一起出現。他們等在大堂的咖啡廳裡。母子倆非常相象。臉上都有一種刻板的線條。可是羅對我說過,這個男人學歷事業都非常優越。他說,安,我希望你能為你的生活打算。我微笑著在他們對面坐下來。這樣的場面難不倒我。我從小就學會如何不動聲色。我安靜地盯著這個男人的臉。我不喜歡他的眼睛。不喜歡他的嘴唇。不喜歡他的手指。然後我對他說,你好,今天是否過得好。這個瞬間,讓我想起我在路上邂逅過的平頭男子。可是眼前這個男人的頭髮是捲曲的。我是否要和這個手指肥胖的男人度過一生。我想象他的手指撫摸在我肌膚上的感受。我的臉上突然顯現微笑。終於笑意越來越濃。我笑出聲來。
他們說,冬天夜裡,公園裡冷了,大家擠到桃源春去,暖一壺紹興酒,來兩碟滷菜。大家醺醺然,敲碗的敲碗,敲碟的敲碟,勾肩搭背,一齊哼幾支流行曲子,那種情調實在是好的。楊教頭提起桃源春,便很得意:“我那家桃源春麼,就是個世外桃源!那些鳥兒躲在裡頭,外面的風風雨雨都打不到,又舒服又安全。我呢,就是那千手觀音,不知道普渡過多少隻苦命鳥!”
2017/11/15 2:15:03|45285057
第336章 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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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坐著,把木娃娃抱在膝上,一直到火漸漸萎下去,偶爾向四下裡望望,看是不是還有比我更壞的東西在這昏暗的屋子裡作祟。等火炭兒轉成暗紅色,我便趕緊脫衣服,使勁地把結和帶子亂扯一通,上床躲避寒冷和黑暗。我總是抱著娃娃上床,人總得愛樣什麼,既然沒有。懊悔更值得愛的東西,我只好設法疼愛一個小叫化子似的褪色木偶,從中獲得一些樂趣。現在想來可想不明白,當初我是懷著多麼可笑的真情來溺愛這個小玩意兒,甚至還有點相信它有生命、有知覺。我不把它裹在我的睡衣裡,就睡不著覺只有讓它安全地、溫暖地躺在那兒,我才比較快活,相信它也一樣快活。
第二天,靜女士直到十點多鐘方才起來。昨夜的事,像一場好夢,雖有不盡的餘味,然而模模胡胡地總記不清晰。她記得自己像酒醉般的昏昏沉沉過了一夜,平日怕想起的事,昨晚上是身不由己地做了。完全是被動麼?靜憑良心說:“不是的。”現在細想起來,不忍峻拒抱素的要求,固然也是原因之一,但一大半還是由於本能的驅使,和好奇心的催迫。因為自覺並非被動,這位驕狷的小姐雖然不願人家知道此事,而主觀上倒也心安理得。但是現在被剩下在這裡,空虛的悲哀卻又包圍了她。確不是寂寞,而是空虛的悲哀,正像小孩子在既得了所要的物件以後,便發見了“原來不過如此”,轉又覺得無聊了。人類本來是奇怪的動物。“希望”時時刺激它向前,但當“希望”轉成了“事實”而且過去以後,也就覺得平淡無奇特別是那些快樂的希望,總不叫人滿意,承認是恰如預期的。現在靜女士坐在書桌前,左手支頤,惘然默唸。生理上的疲乏,又加強了她的無聊。太陽光射在她身上,她覺得煩躁移坐在牆角的藤榻上,她又嫌陰森了。坐著腰痠,躺在床上罷,又似乎腦殼發脹。她不住地在房中蹀躞。出外走走罷?一個人又有什麼趣味呢?橫衝直撞的車子,尋仇似的路人的推擠,本來是她最厭惡的。
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