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魔宗老祖一句話,頂得終南掌門與青言子啞口無言。
“嗚”一聲尖嘯,有道紫巍巍的無形罡炁,從金捲上破空飛出,將那渾愣的青言子當場打了個四腳朝天,頹然跌坐在沙土中,灰頭土面的不敢動彈。
俞和心中暗笑:“看來魔門中人個個都有一副犀利口舌,這唇槍舌劍的鬥法,終南掌門委實不是對手。可笑那個青言真人還在幫倒忙,他一個按耐不住,就給自家宗門顏面上,生生抹了把黑。”
暗示蒼溟子收起崑崙鏡之後,那崑崙仙宗的掌教真人就一直在坐山觀虎鬥。這時見到終南掌門斗嘴落了下風,他才悠悠然的開口圓場道:“爾等如此一盤散沙,恐怕實難擋得住那些同心同力的赤胡高手。如今胡夷未退,大戰將至,還須暫棄嫌隙,齊心協力。待將那蠻子逐出大漠,魔道兩宗再論英雄不遲。”
這話說得倒是大義凜然,不偏不倚。孟坤與馬嘯一齊抱拳讚道:“玄都前輩所言極是。”
“青言子,只要旁人不尋你生事,你便給我安分消停一些,否則回山之後,你便去思過崖蹲著,一輩子別想出來了!”那終南掌門憤憤的甩下一句,隔空神念旋即消散。
“聽玄都道友話裡的意思,等那胡人一退,你道門高手就要來尋老夫煮酒論英雄?”魔宗吞天老祖冷不丁問了一句,衛行戈和挖心姥姥聽了此話,盡都心中一跳,場中的氣氛霎時間又變得微妙了起來。
“貧道並無此意,吞天老祖莫要曲解才好。”崑崙掌門含含糊糊的分辯了一句,便急匆匆的撤去了神念。
那吞天老祖的神念在衛行戈與挖心姥姥身邊一繞,也收回了金捲上的真靈法印中。卻不知這位魔宗上尊臨去之前,對他們兩人暗授了什麼機宜。且看衛行戈皺眉不語,而挖心姥姥面色凝重的抿住了嘴,一雙妙目含煞,在終南青言子和崑崙蒼溟子身上轉來轉去。
其餘各派掌門本就是來看一看熱鬧的,這會兒事主都走了,他們也就紛紛收回了神念。那金捲上光華一黯,重新落回了孟坤大執事的手中。而青言子是如逢大赦,他翻身躍起,拍了拍衣袍上的沙土,啐出一口濃痰,朝魔宗修士怒瞪了一眼,帶著終南弟子拂袖而去。
魔宗那陰風窟七友,伸手點指著青言真人的背影嘲笑不已,可黑袍青荼散人忽一擺手,沉聲道:“作一個跳樑小醜並不難,但演好一個跳樑小醜卻絕非易事。”
這句話飄進挖心姥姥耳中,她臉上神色一變,秀眉緊蹙。而那陰風窟七友也是立時止住了笑聲,個個面色古怪。
崑崙仙宗的蒼溟子深深的看了青荼散人一眼,他默然轉過身,也帶著本門弟子自去了。孟坤與馬嘯走了過來,跟魔宗群修勉強客套了幾句。這幾撥人甚至連貌合神離都談不上,自然是不可能共處一地,衛行戈婉拒了兩位大執事,魔宗群修與供奉閣執事也是一前一後的分頭離開,一時間只剩下俞和孤身一人,坐在落雁口的廢墟之中。
取出傳訊玉符問了問杜半山,可半山師兄還在崑崙仙宗的洞天寶境中。杜半山本打算安置好司馬雁就立即轉回落雁口,但他臨出門前,卻忽然收到自家師長法符急召,傳他過去當面稟報落雁口大戰之事。俞和又將方才三大先天至寶俱現,道魔兩宗險些鬥法的前因後果詳細說了,杜半山自是吃驚不小,反覆囑咐俞和要小心盡退。
抬頭看天色漸暗,這落雁口廢墟之上又多有兵卒往來忙碌,非是容身的清淨之地。於是俞和站起身來,召出劍光一線,直朝朔城老街順平樓後院裡,那間屬於他的簡陋小屋去了。
老康掌櫃拖著傷痕累累、精疲力盡的身子回到了順平酒樓,正要洗漱歇息,卻愕然發現俞和的屋裡有人,他不敢去推門打擾,倒是搬來了幾壇陳酒,又切了一大盆熟牛肉,像上供一樣的擺在俞和小屋門前的條石上。可俞和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