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響,秦昭襄王的聲音再次傳來:“即有功,當賞。”
似已經準備好,旁邊的官侍直接拿出帛書唸了起來。
大概是賞賜了一些錢財,以及一些商鋪街道,還有城外的一些土地。
小小年齡,在這咸陽就有了自己的產業,已經算是十分恩寵了。
整個過程,無一人開口,也無任何人反對。
范雎心道,看來歸秦是正確的,看看,趙政的好日子這不就來了。
等趙政的賞賜完畢,秦昭襄王的目光這才看向范雎,老態的目光中沒來由的讓人覺得有些犀利。
秦昭襄王不緊不慢地出聲道:“聞先生大才,驚絕天下,六國共贊,但唯我秦國不見先生有何能耐,當不當得那天下第一公子的稱謂,實屬可惜。”
停頓了一下:“不知先生可有何解釋?”
范雎心道,這就是問罪了。
有什麼才能也罷名聲也罷,對秦國沒有半點好處,反而強他國,反而利了其他六國,如今來到了秦國,恐怕是輕易不能放過了。
范雎也直接,心道,你既然這麼問,那麼我就直接回答,范雎答道:“我非秦臣,亦非秦人,當時也非在秦國。”
三個否定。
“一個與秦國毫不相干之人,秦律中可有規定,這樣的人事事必須為秦國考量?”
“若如此,那世間,除了秦人皆是有罪的。”
都不是你秦國人,你還得要求處處為秦國著想,這正常嗎?
殿堂之上終於有了一些聲音。
() 狡辯之言。
再怎麼爭辯,即便沒有什麼叛國之罪,但也洗不清范雎利他國而弱秦之大罪,更何況假借秦使之名的罪是怎麼洗脫不了的。
秦昭襄王若有所思:“秦律約束不了其他人,但先生如今卻在秦國,當如何說?”
范雎似乎沉思了一下,然後答道:“人之才能豈能以罪論,我若記得不錯,秦奮六世而結交有才能的人以圖強秦,我這裡正好準備了一份禮物,王可看一看是否喜歡,是否能抵過我以前假借身份之過錯。”
反正他之承認假借了身份,其他一概不認。
秦昭襄王忍不住奇怪的“哦”了一聲,殿堂之上,以行賄之舉,想以一件禮物抵罪?范雎這人到底是如何想的?
其他人也互相對視了一眼,不由得頗為好奇,以范雎之罪,百死不能抵,有什麼禮物能讓范雎如此鎮定,覺得他還能活得了。
范雎的確直接,那些奸佞之語估計是派不上用途,不過多餘,最終看到的還是實際有用的東西。
范雎嘆息,他在趙國奸佞之名還在盛傳,如今到了秦國,直接變成了一個直臣。
范雎在進殿前就將東西交給了侍官檢查,如今不過是讓人送進來。
是一個盒子,並不算大,由侍官雙手捧著遞給了秦昭襄王。
秦昭襄王讓人開啟,裡面一道光反射在了秦昭襄王的臉上,在其臉上形成了一道亮斑。
明亮照人。
秦昭襄王的手在其上摸了一下,似有手指彈動之舉,發出清亮之聲。
秦昭襄王的眼睛終是縮了一下。
然後讓人將東西傳給各大臣觀看。
裡面是一把刀,一把一看就犀利鋒利冰冷的刀,就是樣式古怪了一點。
秦昭襄王本戰場上的君王,對武器自然熟悉不過,他本身就收藏了頗多武器,所以一觀就知道了這禮物的妙處。
眾大臣也有驚訝地小聲低語者:“這刀倒是鋒利得利害,光是刀芒讓人觀看就立生寒意,看似單薄卻堅韌異常,但不便殺人。”
“太短,太奇。”
“戰場上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