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其他的東西。
就算以上這些全部實現,但依舊從技術上無法執行因為皇權不下縣!
從明清到民國,官府頂多控制到縣一級,就算徵稅都需要地方士紳、鄉老、小吏來執行。等於是把收稅任務承包下去,怎麼收、收多少、向誰收,都由地頭蛇說了算,縣長只需要看到收上來的錢糧即可。
抗戰時期徵兵也是這樣,國府命令發到縣長、市長那裡,再承包給鄉長、鎮長、保長、甲長。
收稅,地頭蛇們要從中吃一層;徵兵,地頭蛇們同樣要吃一層。
若想繞開地頭蛇直接收稅徵兵,那就是跟整個地方勢力為敵,到時不知會發生多少“民變”事件。
想要有所改變,只有一個可行但不切實際的方法消滅地主階級!
而且,就算把地主階級消滅了,還得整肅軍隊,整頓送兵和接兵的那些人。絕大多數的壯丁死亡,都歸咎於那些喝兵血的傢伙,他們把不斷的送兵接兵當成斂財手段,弄死一批再來下一批,反正每個死去的壯丁都有財政撥款。
即便換周赫煊來當國家元首,在徵兵一事上,他也不見得比老蔣做得更好。所以他不想勸諫,也懶得反映情況,因為就算老蔣給他最大的權力,讓他來負責處理此事,周赫煊也絕對束手無策。
還是那句話,國民政府已經爛到根子裡了。
不過雖然無法徹底解決問題,但作為穿越者,周赫煊還是心有不甘。至少,他必須做些什麼,讓糟糕的情況稍微變得不那麼糟糕。
932【派出記者】
自武漢淪陷以後,《大公報》總部就搬到重慶,由張季鸞主持工作,而胡政之則擔任香港分社主編。兩人的職務沒有高低之分,同樣都很要緊。重慶總部主要關注國內之事,香港分部則主要關心國際新聞。
周赫煊還在成都的時候,就給張季鸞、成舍我、張恨水、史量才打了電話,約他們在3月10日於重慶周公館聚會。
二月二,龍抬頭。
這是傳統農曆中的“青龍節”,也是傳說中的“土地誕”。不管是龍神還是土地公的生日,反正今天是要祭祀的,古時皇后送飯、皇帝親耕,以保證一年的農業豐收。
周公館附近就有幾塊農地,小麥鬱鬱蔥蔥,油菜花已快凋謝,看那模樣就是個豐收之年。
成舍我和張恨水走在山間小道上,一路欣賞著盎然春色。
“心遠,你說周先生約我們有什麼事?”成舍我問。
張恨水笑道:“普通聚會吧。”
成舍我搖頭說:“我看不像,他電話裡的語氣有些著急。”
“管他那麼多呢,周家的伙食好,今天又能夠美餐一頓了。”張恨水樂道。
兩人從周公館後大門進入,來到會客廳時,才發現史量才和張季鸞也在。
史量才笑著招呼道:“二位快來看,這是明誠從富順文廟帶回來的照片,簡直匪夷所思。”
“什麼照片?”張恨水湊過去。
“裸童,”張季鸞說,“崇聖祠房頂上的,多稀奇啊。”
幾人傳閱著照片陣陣驚歎,對裸童的來歷各種猜測,但終究還是沒能破解這一謎團。
閒聊片刻,張恨水突然問:“明誠兄,你今天約我們來就是看照片的?”
周赫煊突然收斂笑容,搖頭道:“不,另有要事,我需要諸位先生的幫助。”
“請講……咳咳咳!”張季鸞連聲咳嗽,他的身體不是很好。
周赫煊把抓壯丁的情況詳細訴說一番,鄭重道:“我打算做一份調查報告,派記者分別前往雲貴川湘豫粵各省,蒐集國府徵兆壯丁的詳實資料。”
早在1939年的時候,抓壯丁就已在各省激起數次民變,但總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