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女子緩緩走出,氣度雍容,簡單的髮飾,卻襯得她高貴無匹。對著這樣的人,傅久久總會不由自主地狗腿。於是她佝僂著背遛到陸遠白身後,抬眸一瞄——
“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她盯著她的時間有些長了,女子開口問她,她的語氣並不冰冷,甚至還有些和藹,但傅久久仍是驚得說不出話來。
她不是嬰郜的畫中人嗎?
的確是,一模一樣的氣質,只是更加成熟。她似乎疏於保養,天族女子很愛惜自己的容顏,但她的眼角已有了細紋。
傅久久迅速腦補出一場身份懸殊,年齡懸殊的愛情悲劇。
她訥訥搖頭,顯得呆愣老實。陸遠白禮貌地向她問路,推翻了傅久久原先的定論。事實證明,揍過人家孩子還想借醬油,只需要一個好鄰居。
問清了路,傅久久伏在陸遠白背上,忍不住回頭看了她一眼。那女子靜靜地睇著滿池的蓮花,寂寞孤寂,她的懷裡抱著一本迦南詩集,和嬰郜書房裡的一模一樣。
後院突然鬧起來。如同沉寂的水中投入小石,一層接一層,卻沒有止息。前院仍是莊嚴的行軍宴,後院卻湧入許多藍衣青年,中間簇擁著一個身披床單的年輕人。
那個恥辱地被傅久久奪去衣服的倒黴孩子竟然真的裹著床單出來了!傅久久不知道的是,他是某小神族的少族長,今日算是代替他的衛威族堂弟。更碰巧的是,他孃親副業裁縫店,這小青年耳濡目染,硬是把這大紅大紫的床單披出了天族最流行的款式。
這位少族長受到奇恥大辱,恨不得把傅久久掘地三尺挖出來。陸遠白來不及躲開就被發現了。藍衣人們在後面追著,陸遠白在前面跑,傅久久不斷地從袋子裡倒出小玩意兒,阻礙追兵。
傅久久靈機一動,“阿遠,到人多的地方去!”
過了這個拱門,就是前院集會的地方了,陸遠白繞過一個迴廊,藉由假山和迴廊,暫時甩開了追兵。
前院人群阻塞,葉鼎正進行著最後的儀式。眾人只看見在老族長一聲高亢的發言後,半空落下兩個人影,那名高瘦的少年甫一落地,撒腿就跑。衛威族的長老們極快地使了個顏色,頓時大門禁閉。陸遠白環顧四周,黑壓壓的圍牆,都是遊散神族的人頭,毫無縫隙。
木靈脩被神族們夾著,進退兩難,快急瘋了,滿腦子都是他們怎麼會整到那地方去的!
這場行軍宴算是結束了,此時眾人都看著這兩個不速之客。成鵲一眼認出陸遠白,莫測地笑。
衛威族是最不講人情的神族。葉鼎見了陸遠白,眸色微動,卻什麼也沒有問,直接說道,“拿下。”
不重的聲音沉澱著歲月的穩重。
陸遠白想拔劍了,傅久久感覺的到。絕影殺傷範圍極大,尤其陸遠白失憶後還沒使過,若是控制不好,很容易傷及旁人。
一旦傷了人,真是百口莫辯了。傅久久心一急,大吼一聲,“慢著!”尾音斷的很乾淨,傅久久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掐住自己的喉嚨,不讓它發出聲來。
熟悉又陌生的痛覺席捲全身。傅久久意識到這是什麼,罵了一句,就陷入半昏迷狀態。
第二次發作,來的迅猛又突然。
眾人驚訝地發現,那個矮小少女的臉上突然爬滿了密集的符文,手腳僵硬地朝地上倒去。
“是詛咒啊!”人群中不知誰尖叫了一聲,全場譁然。
☆、暗殺
受了詛咒的天族,就好像斷了神翼,是違背了天,是罪無可赦的。只有心術不正的天族,才會去禁忌之地,從而受到懲罰。
人群中的一聲驚呼一浪激起千層浪,天族紛紛避開,以傅久久為中心退成一個包圍圈,好似她染的是傳染病。
木靈脩憤怒地瞪視著成鵲,方才那一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