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熟的她做了一個溫暖甜蜜的夢,夢中的場景在腦海裡不斷切換,熟悉地彷彿親身經歷過。
炎炎夏日,身穿白色公主裙的小女孩頭戴一頂翠綠色的大草帽,小小的手裡拖著一把大鋤頭。
揮汗如雨間,忽聽有人質問:“你怎麼把菜給鏟了?”
小女孩被突來的聲音嚇了一跳,抬頭時看見身前不知何時站了個男孩,個子比她高,十來歲的樣子,看她的眼神有點不友善。
見她只盯著他不說話,男孩沒好氣地說:“問你話呢,幹嘛把菜都鏟了?”
看了看菜地,小女孩不解:“我沒有鏟菜啊,我在鋤草。”
撿起一顆被剷斷的菜苗,男孩擰緊了眉訓她:“菜和草都分不清,笨蛋啊你!你看看,你把菜全鏟死了。”原來,愛勞動的小傢伙就著野草和菜苗呼拉拉一片一起鋤了。
“你才笨蛋!”被罵了,小女孩負氣地說:“我只管鋤草,才不管什麼菜不菜的。”見男孩瞪她,她梗著小脖子瞪過去,“你家的啊?”
“嘿,你還有理了?”男孩把手裡的菜扔掉,作兇惡狀揮了揮拳頭:“信不信我揍你!”
小女孩握緊了大鋤頭,奶聲奶氣地說:“你敢揍我我就告訴我哥哥打你!”
“你還告狀!當我怕你啊?”被威脅了,男孩有點生氣,伸手推了她小肩膀一下。
小女孩本來就瘦瘦小小的,腳下又不知被什麼絆了一下,就跌坐在地上了。
男孩沒想欺負女生,只是見她鏟光了菜想嚇唬嚇唬她,沒想到沒控制好力道把小傢伙推倒了。見狀趕緊伸手拉她,誰知小女孩竟然開啟他的手,特皮實地爬起來,拍拍裙子上的灰,轉頭就拎大鋤頭。
氣性還挺大。男孩笑了,逗她說:“你這幹嘛呢?想打我啊?”
小女孩鼓著腮幫子狠狠瞪著他,就在男孩以為她要拎著大鋤頭“鏟”他時,小丫頭居然把菜地裡倖存的幾顆菜苗一口氣全鏟了,然後撂下“狠”話:“你敢打我?!等我告訴我哥哥揍死你!”
至於後續是如果發展的,被鬧鐘吵醒的賀熹便無從知曉了,她只在意識清醒前隱約看到一個含著棒棒糖的小丫頭俏皮得意地朝男孩兒比著勝利的V手勢,至於夢中的其它細節,她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
半生熟10
事實上不只是夢中的情景賀熹想不起來了,連昨晚和厲行發生過的事兒,她也全無印象。
其實賀熹的酒量和千杯不倒的賀泓勳有得一拼,但昨晚不知是拿下比武冠軍太興奮了,還是有太多事壓在心裡需要發洩,確實是到量了。以至清晨坐在床上發了半天呆,只模糊地記得厲行出現過,至於兩人有過的對白和火熱纏綿的親吻,她根本不知道。然而,梳妝檯上的字條卻在提醒她昨晚和誰在一起。
厲行的字如從前一般剛勁有力,他留言說:“師裡有事叫我過去,看你睡得沉所以沒叫你,記得吃完早餐再去上班。”中間空了兩行,他又寫道:“小七,請給我個機會,我不想再錯過六年。我的心,依舊!”
我的心,依舊!反覆看著這幾個字,賀熹的淚開始在眼裡醞釀。將字條捂在胸口,她不知道如果回頭去繼續那段過去,愛情,還能否完美?!而他們,能不能夠像兩個傻瓜一樣,無所顧及地、傻傻地愛?
平復了很久,好不容易才把翻湧的情緒壓回去,收拾好自己,賀熹趕去單位上班。她面上平靜無波,內心卻是從未有過的迷茫和慌亂。好不容易熬到晚上,啞了一天的手機收到一條署名“阿行”的簡訊,默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號碼是厲行自己存進去的,賀熹握著手機沉默了很久。最後,她衝動地抓起衣服打車去五三二團。
對於部隊,賀熹熟悉地如同自己的家,碰巧哨兵又認識她,例行登記後她直接去了團參謀長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