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易翩的眼神有了一絲懷疑。
“你不是從小跟著謝子宴母子?”
易翩一愣,點了點頭,眼神十分誠懇。
“奴婢四歲前一直跟著母親伺候娘娘,四歲以後母親因為懷了易躚就來了易家院,誰料幾月後陛下就遭貶出境,再見,就是五年後了。”
原來中間竟隔了五年,顏九月思忖片刻,總覺得近段時日所遇之事,與謝子宴母子十五年前遭貶有著莫大的聯絡。
“那你可知他們因何被貶?”
看到易翩搖頭,顏九月有些懊惱,謝子宴身上的秘密太多,她似乎怎麼也挖不出最深層的原因,如此,她便只能等,等著謝子宴坦白的那一日。
“我有些乏了,你也下去歇著吧。”
易翩聞言愣了愣,隨即點頭退下。
顏九月又抬眼看了看窗外奼紫嫣紅的花枝,輕聲嘆息,接著便合上七彩琉璃窗,歇息去了。
她不知道,花影掩去之處,有人正窺探著她的一舉一動。
匆匆又是一月,轉眼間顏九月已離開宴國半年之久,現下,大夏已經是大暑之日,冬季的大夏氣候很溫和,但夏季卻是異鄉人無法忍受的酷熱,然而大夏的夏季卻又極長,因此在這段漫長的日子裡,大夏街頭總是空空如也。
顏九月本是不願在如此豔陽高照的日子裡上街走動的,怎奈一月多未見人影的謝子宴卻特地命人將她接進宮,說是有要事相商。於是,為了弄清他葫蘆裡買的什麼藥,顏九月只能赴約。
但她萬萬想不到,謝子宴請她入宮,竟只是為了遊園賞花,賞的還是她最不喜的花王牡丹。
謝子宴顯然不認為他的行為有何不妥,從見到顏九月起便笑彎了眉眼,時不時的還會指著各色牡丹說些顏九月從未聽聞的典故。
終於,當謝子宴以白牡丹再次引申出一段不知名的歷史時,顏九月耐不住了,她伸手示意謝子宴停止,接著便直直的盯著他。
“你命人帶我進宮,就是為了聽你說些胡謅的典故嗎?”
聞言,謝子宴卻沒立即回答,而是側眼斜視兩邊,接著又對著顏九月膩膩的笑了起來,抬手輕撫她散落的髮絲,淡金的眼中卻閃著狡詐。
顏九月顯然看出了他的意思,屏息細細聽著周遭的動靜,這才注意到暗處竟然有人,不過此人顯然攻於暗隨,若不是謝子宴提醒,顏九月根本無法感受到他的任何氣息。
知道了這一點,顏九月的表情突然豐富許多,她抬起頭對著謝子宴燦爛一笑,素手輕輕將謝子宴置於耳畔的手推開,接著又似嗔似嬌的瞪了他一眼。
“人家本以為你是有好東西要送給我,誰知道竟是幾多俗氣的牡丹花,真是氣都被你氣死了!”
雖知顏九月只是和著他演戲,但謝子宴仍然有些忍俊不禁,他本來覺得顏九月有些過於冷淡,但此刻,他竟暗暗偏向淡然卻正常的顏九月。
謝子宴再次瞟了眼花園角落,冷冷一笑,對著顏九月眨眨眼,謝子宴一把將她擁入懷中,眼神放肆且盪漾。
“好,我這就給你好東西。”
說完,將不知是真害羞還是假害羞的顏九月打橫抱起,轉身朝寢殿走去,若是那暗處之人不是隱在他身後,定能發現他眼中止不住的笑意。那樣子,像極了偷完雞的狐狸。
………【第十章 寒煙籠,霧重重】………
明媚的日光被阻隔在寢殿門外,顏九月在殿門合上的瞬間,迅速自謝子宴懷裡脫離開來,然後與他拉開些距離,皺著眉看他,殿內隔音,她不用再演戲。
謝子宴倒是顯得自然許多,見顏九月面頰微粉,止不住的輕笑,抬起腳緩緩朝顏九月走近。
“你不是說與謝意恆同榻而眠過嗎?怎麼如今又顯得如此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