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又服毒又寫遺書送給男學子,她到底要搞哪樣?還不如直接嚥氣了痛快呢。
“不能砍!”一直躲在人群邊緣的錢水仙突然衝上來,厲聲叫道,“誰也不能砍我姐姐,沒了胳膊,我姐姐就不想活了!現在我替她拿定主意了,你們誰也不許砍我姐姐,要砍她先砍我!”淒厲悲壯的樣子,彷彿她正在一人單挑一群殺人狂魔。
“哼,”伍毓瑩冷聲道,“錢水仙,別說的好像咱們個個都要砍你姊妹兩個似的,這裡有兩位先生和各位公差捕快在,自然會拿出個公斷來。再說了,這一頭你攔著不讓砍,回頭你爹孃找書院來索命,說你一個十五歲的黃毛丫頭的話不作數,要書院償他們女兒一條命和一條胳膊,難不成讓兩位先生自斷手臂?”
伍毓瑩的話雖然有些危言聳聽,不過鮑先生和鄭先生這時早已是心亂如麻,不能用自己的腦子思考了,任何人的任何話都變成了他們的腦子。如果不下令斬臂救人,以後就會讓他們自斷手臂謝罪?不要啊,他們只是兢兢業業普普通通的一個教書先生而已,沒殺過人放過火,沒跑過江湖佔過山頭,為什麼要讓他們陷入這樣進退兩難的境地!兩人湊著頭一合計,然後鮑先生抬頭面向眾人說:“我代表我們兩個宣佈一個最終意見——砍!”
等眾人的喧譁聲淡下去後,鮑先生看向年約四十、滿身和滿臉正義凜然的展捕快,懇求道:“展捕快,咱們這裡數你做這個最在行,我和鄭先生都是見血就暈,一提就暈的那種人,為了救錢牡丹的性命,就請你揮義劍,斬毒臂,幫我們書院這個大忙吧!”
展捕快是一位刀頭舔血的真漢子,對於截肢這件事情不像書院裡一群娘娘氣氣的人那樣怯懦,何況,現在是為了救人而不是殺人。只見他劍眉倒豎,滿面肅殺之氣,緩緩地抽刀,舉刀,一步一步地向地上的錢牡丹靠近,旁邊的李郎中忙不迭地讓開了位置,讓展捕快更好的施展身手。只見他越來越逼近,刀鋒處越來越亮,懂行的人都知道,那是因為刀鋒處被貫注了真氣的原因,此時,他離昏死的錢牡丹僅剩幾步之遙。
眾人屏息、掩口、捂住眼睛從指縫中看的同時,也暗暗為那個錢牡丹感到惋惜,十七歲的妙齡,嬌花兒一樣的人,只是因為一時想不開,以後就要做獨臂人了。就算留得命在,想嫁入豪門是不可能了,只好讓她爹孃養她一輩子,最多再給她招贅一個寒門子弟……終於,展捕快走到了錢牡丹身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救人之事刻不容緩,看刀吧!
“且慢!”剛才捨身護姐的錢水仙又跳出來,看向李郎中,慢慢問,“是不是砍去手臂就一定能救得活呢?”見對方搖頭,她又問,“那活命的機會有多大?”
李郎中誠實道:“只有四成不到,這位小姐你請想,這一刀下去,刺啦啦——血飛得滿天都是,少了這麼多血的傷者,再加上她體內仍有一些殘留的毒物,十年八年也排不乾淨,唉,就算救活了也要當個偏癱。真歹毒的毒藥呀,配製這種毒藥的人生出的兒子一定是不帶壺把兒!”
女學子們聞言低呼,面露嫌惡之色,紛紛躲到男學子身後去。虧那李老頭還是在書院門口做生意的人,怎生說話這般粗鄙,先生們怎會將這種人叫到書院裡來!
正當不少人都以為錢水仙會繼續阻攔截肢的時候,錢水仙卻退到一邊說:“既然有活命的機會總要試一試,請砍吧。”於是展捕快嚴肅地點一點頭,再次往刀鋒上貫注真氣,儘量讓這錢小姐在少痛些的前提下,瞬間脫去那一隻帶毒的右臂——
“且慢!”孟瑄突然沉聲制止了展捕快的動作,然後對鮑先生說,“我略通醫術,剛才給錢小姐診病的時候看得不是太仔細,可是我覺得她好像還有不用斬臂的救法,想再為她診視一番,實在不行再繼續斬臂,如何?”
鮑先生連忙點頭:“如此甚好,請公子盡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