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的從眼眶之中直飈了出來:“哈哈哈,小猴子,你還記得你虎頭哥呢!”
“記得,怎麼能不記得,小猴子就算是忘記了所有人,也忘不了虎頭哥!哥,當年我……”說著話,靳老爺子臉上lù出羞愧之sè,雖然昨晚到現在不過短短十幾個小時,可是靳老爺子卻宛若渡過了那整整半個多世紀。回憶往昔倒在其次,重要的是他當年沒有堅持等在和蔣伯生約定的地點,否則,在靳老爺子看來,憑蔣伯生的功夫,自己現在這個位置,應該是蔣伯生的,享受膝下兒孫環繞的,也該是蔣伯生。可是,靳老爺子從石磊的口中得知,蔣伯生在這些方面,都不甚如意。
“你個臭猴子,當年為什麼不等我?我後來可是在那裡找了你幾天幾夜呢,等到小鬼子撤了之後,我還到鄉里去找你,當時想,哪怕找到小猴子的一塊屍首也好啊,這個小猴子……”蔣伯生努力的忍住了眼淚,可是說到最後的時候,卻還是無法忍住,渾濁的眼淚從眼眶中滾滾落下,滴答在兩位老人相互抓緊著的雙手手背之上……
“哥……是我對不起你,我不該走……我應該堅持留下來等您的……”靳老爺子現在,哪有半點共和國第一顆狼牙的模樣?完全就是五十多年前,圍著蔣伯生蹦躂,非讓蔣伯生上樹給他打棗的小屁孩兒。
靳老爺子的雙tuǐ彷彿有些難以支撐自己的體重一般,屈膝差點兒沒跪下去。還是蔣伯生老爺子一把托住了靳老爺子,隨後兩位五十多年都不曾見面的老人,終於緊緊的擁抱在一起……
還是靳老爺子的警衛員開了口:“老首長,蔣老爺子,咱們還是進去說話吧。這兒……”
靳明鏡也趕緊說:“就是,老頭子你太丟人了,你這讓我以後怎麼跟院子裡走動啊?人家一見我肯定得拉著我問,老四,你爹那天怎麼了?怎麼跟院子裡哭啊?”
聽到這話,靳老爺子和蔣伯生分開了,瞪了靳明鏡一眼,揚起手裡的柺杖幾乎就要打下去。還是蔣伯生笑了笑,攔住了他,拉著靳老爺子一起進了屋。
彼此坐下之後,早有勤務兵端來了熱毛巾,兩位老人都擦了擦臉。很快又上了茶,蔣伯生四下環顧了一下,說道:“聽說這裡是那位住的地方?”
靳老爺子此刻也已經從初見之下那份jī動之中逐漸平靜了下來,點了點頭,唏噓道:“一晃眼快六十年,首長去世,也二十多年了。這兒早先是首長住過的,其實也就是個別院,首長主要住在中南海里。這兒現在人也不多了,都是些像我這樣念舊的老頑固才繼續住在這兒,估計等我們這幫老東西死了,這兒也該拆了。”
蔣伯生聽到這話,不由得一愣,心道這怎麼說的,這可是軍委大院啊,誰能拆?
石磊見狀,小聲在蔣伯生旁邊解釋說:“這兒被稱之為三座門,是老的軍委辦公廳所在地,軍委領導很多都住在這後頭的大院之中,穿過去前頭就是老的軍委辦公廳。不過現在軍委比從前擴大的多了,老的辦公廳就不夠用了。於是前幾年,97年吧,就在長安街上開始興建一幢新的軍委辦公廳大樓,叫做八一大樓。去年年中就該已經完成了幾乎全部的工程,軍委辦公廳的各個部門就一點點的搬了過去。這都半年多了,估mō著這邊也剩不下幾個部門了,即便剩下的,也都是些不太重要的部門。這辦公地點改了,很多人自然也就不住在這兒了。”
聽了石磊的解釋,蔣伯生這才明白,點了點頭道:“原來還有這麼些講究,哈哈,我這小老百姓就不懂這些了。小猴子,按照你在軍隊裡的級別,你也可以住進中南海吧?”
靳老爺子笑著搖頭道:“通常來說,中南海里住的,必須是在職人員,而且是政治局常委。我是軍銜高,政治職務不高,這還得益於老首長給我的部隊定的級別夠高,要不然,就是一支特種部隊,充其量算我個團長,連住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