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有今日的珍藏墨和實用墨之分,試問,這鬥墨會本身就未規定製墨種類,又何來墨丸形態差異之說,”明月侃侃而談,耳鬢銀絲流蘇晃動,點點冷光映襯的他五官越加柔和,“所以,要晚輩來說,此墨在質上勝小墨家墨丸一點,那便能得今日鬥墨會的魁首。”
最後一句話,卻是將其他制墨師父的墨丸給撇除在外。
旁的家族沒多大的異議,眾目睽睽之下,即便是外行人,都能看出那兩枚墨丸的不凡,是其他墨丸多不及的,更勿論其他,自然不敢多說什麼。
封溥羽也沒不高興,相反對明月這種說詞,他還覺欣慰,大有一種制墨行當後繼有人的感慨。
五名判司之間封溥羽和明月出現分歧,剩下三人,衛胖子靜默不語,羅宋一吭聲,便是維護小墨家,剩下一個董式,故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董式慣性地板著臉,像誰欠了他幾百兩銀子一樣。
他的品鑑方式明顯和封溥羽不一樣,只見他伸手在硯臺裡一蘸墨汁,竟毫不猶豫地送進嘴裡一舔,上下唇還咂了幾下,半眯著眼,彷彿吃的是無上美味。
幾個呼吸的時間,董式睜眼,他復又蘸了點墨玉華那枚墨丸研出的墨汁,同樣一品。
“古有班孟嚼墨,一噴成字,盡紙有意,老夫董式一生嘗墨無數,千奇百怪的味都試過,有那等澀難入口的,也有芬芳甜膩者,而今……”
話到此處,董式目光轉到黃家的位置,確切的說是落在古緋身上。
“老夫以為,黃家所制之墨,可勝過小墨家。”
就這麼平白的一句話,也沒說緣由,直接就擺明了自己的立場,董式站到明月一邊,另一邊是封溥羽和羅宋,形成平局對峙的局面。
如此,最為重要的決定權便到了衛胖子手裡。
封溥羽淡笑,“胖子,你的品鑑之詞呢?”
別人不好直接開口,可封溥羽沒那顧忌,長長的壽眉下笑眯了眼,他看著衛胖子,半點不客氣。
衛胖子輕咳一聲,慢吞吞地起身,挪動一身的肥肉,腆著將軍肚像蝸牛一般到兩幅字畫面前,他裝模作樣細細地看了,摩挲著雙下巴,小眼有光,瞥了眼小墨家的方向嘿嘿笑了兩聲,“其實,不管是封老頭你的說法,亦或明月小輩的意思,胖子我都覺得有道理。”
衛胖子轉了個身,雙手一背,可是他四肢比較短,身子肥肉又多,背了下雙手根本沒握住,他也不尷尬,順勢擺了擺手繼續道,“我們今個是鬥墨會,從來鬥墨會便無甚規矩,往年各家有何出彩的手段,大家也清楚的很,故很容易便能分出勝負,可今年的鬥墨會……”
話到此處,衛胖子目光灼灼地看著黃品元,話題一轉就問道,“不知黃家今年打哪請來的制墨師父,大熱天的黑紗遮面,也不嫌熱的慌麼?”
衛胖子這麼一說,封溥羽愣了愣,似乎沒明白這和決出墨丸勝負有何關係。
反倒是墨玉華隨著衛胖子的目光望過去,他眉心一鎖,不著痕跡往羅宋看了眼。
羅宋瞬間心領神會,他站出來冷哼了聲,“往年黃家有何能耐,大夥都明白,可今年憑的這般古怪,莫非黑紗遮面是為見不得人的干係?還是這人根本就不是黃家的制墨師父?”
像巨石落水,濺起嘭的水花,所有的人目光隨之而來,立馬就有其他家族的人應和。
黃品元面色陰沉,似乎沒想到在最後的關頭,會被這樣發難,他咧嘴陰沉地笑了聲,“怎的,你們這是聯合起來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