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又與我何干?”古緋顯得冷漠又無情。
丹青動作一頓,她欲言又止,後一咬牙道,“下面有人說,親眼所見姑娘進門那晚,整個古家大門都被血水染紅了,說那是黃泉血海的血,還說……還說……”
古緋黑瞳一轉,就看著丹青。
丹青背脊生寒,像是喊的一樣大聲道,“還說姑娘是從黃泉地獄爬出來的厲鬼,誰沾上誰就倒黴,所以,古家現在就倒黴了。”
話音方落,丹青頓失力氣,一下坐到地上,滿身都是冷汗津津,她是看都不敢看古緋一眼,只覺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中,仿若真有血海屍山,駭人的很。
古緋輕笑一聲,蔥白細指屈起,有節奏地敲著輪椅扶手,她就道,“你怕甚?莫非也以為我是厲鬼?”
“不……”丹青猛地爬將起來,卻不自覺地後退了幾步,離古緋遠點,才解釋道,“姑娘是人,活生生的人……”
聞言,古緋斂眸伸手揉了揉膝蓋,最近安定下來,小腿肚上的傷才開始癒合,時不時就發癢,又帶著針扎的疼,難受的很,“人如何?厲鬼如何?某些時候,人還不如……”
“大師,這是最後座小院了,您請進。”
古緋話還沒說完,院門口就傳來陌生的聲音,她坐在花廳簷下,一抬眼就見院門口進來數人。
其中一人,面有三縷美須,頭戴角冠,身穿薑黃大襟戒衣,腳踏雲履,手握拂塵,一副世外得道高人的模樣。
他邁進來,瞬也不瞬地盯著古緋,幾息呼吸後,一揚拂塵,怒喝一聲,“呔!妖孽還不現行伏法!”
“你胡說!”丹青尖叫一聲站出來,她臉色煞白,回頭看了看古緋,又望著那道人,即便身子都在發抖亦不甘示弱。
“丹青,過來!”立馬跟在道人後面的一婆子躥出來,拉著丹青將之拖離古緋身邊。
聽這聲音,古緋瞭然,可不就是之前領著大夫人崔氏的命來警告過她一番的那段老婆子,她視線掃過去,段婆子不敢與之對視,慌忙往道人的身後藏。
古緋冷笑一聲,這些人挑這個時辰過來,不就是瞅著苦媽不在的當,覺的她一個不|良於行的廢人好欺辱。
“敢問道長,是哪個觀哪家大師座下的?”古緋閒自問道。
那道人雙目圓睜,頜下黑鬚抖動,他手腕一轉,拂塵劃過好看的弧度,單手一豎誦了聲,“無量天尊,念在爾未傷人命,就此回來時路,貧道便饒你不死,如若不然,休得怪貧道替天行道!”
一句“替天行道”勾起古緋心底的戾氣,她眸生赤紅,帶著狠厲,“滾出去!”
道人也怒了,他從袖中摸出把硃砂符紙,兩指一夾,口中唸唸有詞,末了還咬破舌尖,噴了口血在符紙上,那符咒迎風自燃,驚得後面的護衛婆子婢女等人驚撥出聲。
古緋不為所動,她冷眼看著那道人做戲,知曉今日這一場,是大房那邊鐵了心要將她趕出古府去,如若不然又豈會連道場都不擺就直奔青墨院,且見著她出口就是妖孽。
“呔!”道人又喝了聲,他手執拂塵,指尖還夾著燃燒的符紙繞著古緋走了幾圈,後那符紙一揚,紛灑而落,熄了最後一點星火,燃燼成灰,就聽那道人跳至院門口,面有汗漬的對段婆子道,“此妖孽非等閒之輩,貧道法力有限,只堪堪以力封之,還請速去回稟夫人,務必要將其束縛到那等離仙神最近之地。
4、請至庵堂(修)
一場鬧劇來的快散的也快,初初在道人說了那話之後,所有人都轟的如鳥獸狀散了,只是沒人敢再靠近青墨院,連丹青都被那段老婆子強行拉走了。
古緋一人坐在簷下,瞧著腳邊符紙燃燒後的灰燼,她動也不動,就那麼從日暖到月涼,裙裾輕拂而過,恍若成雕,直至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