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像是繃緊的弓弦,再有一絲的力道就能斷裂一般。
“小生不想說道歉的話。”沒有刻意壓低嗓音,涓涓如溪流的聲線響起,卻是尤湖無疑。
古緋冷笑一聲,鋒利又尖銳的簪子末端以緩慢的速度扎進他喉嚨之中,猩紅的血就冒出來,凝結為迷人的血珠,順喉而下。
“說與不說,又能如何,總歸都落入了你的局,”她原本以為自己會咬牙切齒,恨不得咬死這人才是,可這會卻出奇的冷靜,胸腔之中只有冰冷的潮水湧起,一身冷意讓人發憷,“尤湖,日後別讓我再見到你。否則,我定殺你。”
薄涼的唇畔牽扯出一絲淺淡的笑,尤湖眼神幽深地看著古緋,特別是她的唇和身上那些淤紅。“姑娘,小生不是你的敵人。”
古緋手下用力,簪子就又扎進去幾分,殷紅的血在尤湖脖頸上流出一道紅線,“已經是敵人,你可知,我現在就想這麼殺了你。”
喉嚨上的疼,讓尤湖再笑不出來,他眉頭皺起,每一下的呼吸。都越發的痛,古緋的殺心太明顯,他毫不懷疑這會一句話不對,那簪子就真將他喉嚨扎個對穿,可他仍舊不想看到她仇恨的目光。
他抬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扣在古緋手腕脈搏上,指下用力一按,就讓古緋手再使不上力氣,收了簪子,他扯起錦被在脖頸上一擦,看著沾染上的血眉頭皺的更緊。
“滾開,別碰我!”古緋色厲內荏。
尤湖掏出隨身創傷藥粉。從古緋袖子裡摸出她的帕子,灑了藥粉在上面,束在脖子上,簡單處理了番。
後他才整暇以待地扳正古緋身子,隨意在她身上點按了幾下,古緋就四肢酥麻無力。
她怒視他。這會眸子裡的憤怒越發排山倒海地洶湧起來。
尤湖下榻,見房間架子上擱的盆中有乾淨清水,是以,便找來方巾,沾溼了。在古緋不善的目光中,先是擦拭她的脖頸,特別是有淤紅的地兒反覆擦拭,一遍下來,古緋整個瓷白的脖子都粉紅一片。
“這點,是小生失算了,不會有下次了。”尤湖輕言細語,從他語氣中聽不出多餘的情緒,也不知他說的是真是假。
可無論真假,古緋是已決計不會再相信他的話了,她接連冷笑,慢慢地蓄積力氣,“下次?下次我死也要拉著你墊背。”
尤湖偏頭眯眼看她,驀地抬手在古緋雙唇間一撫而過,宛若輕風。
“那便是生不同時,死也要同穴麼?”他說著,臉上卻沒有笑意,“原來姑娘對小生已這般情深不壽了,要是早些告知小生,小生這次又豈會做這般的決定。”
古緋從鼻端哼出冷意,她望進尤湖眼眸深處,深知他這話半點都不可信,如果再有一次選擇,他也定會將她當做棋子。
尤湖似不在意古緋到底信或不信,他探身過去湊近,微涼的大掌遮掩住古緋的雙眸,以自己的唇去觸古緋的,然後兩唇相觸的時候,他輕言道,“姑娘,你為何一直不信小生?小生這般為之,其實也是為了姑娘。”
“為了我?”古緋簡直像聽了笑話一般,她視野一片黑暗,只是唇邊的觸感被放大,特別清楚。
“嗯,”尤湖感受到手心被長翹的睫毛刷的輕癢,他伸出舌尖,一掃古緋的唇,以這樣的方式去除逍遙王留在古緋身上的氣息,“姑娘不是一直希望墨卿歌死麼?若是墨卿歌惹怒了逍遙王,是不是就必死無疑?”
古緋自然感受到了尤湖的動作,她唇邊有蔑笑,在尤湖舌尖想躥如她唇齒間之時,她用身子恢復的那點力氣,雙手卡在他脖頸,大拇指更是按在那傷口上。
劇烈的疼襲來,叫尤湖眼前發黑,他感受到喉嚨的傷口又開始冒血出來,然而儘管如此,他卻半點都不反抗,縱容古緋的妄為。
古緋靠近他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