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銅鏡拿來。”
夜鶯依言,菱形纏枝銅鏡送到古緋面前時,古緋一眼就瞅見自己雙唇紅腫異常,她輕輕摸了摸,心下詫異,“酒醉了。嘴巴還會這樣?”
夜鶯心底啐了尤湖一口,昨晚兩人在院子裡幹了什麼,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可這會壓根就不能跟古緋說實話,只得繼續道,“昨晚姑娘喝醉之後。一直咬著自個的唇不鬆口,若不是尤湖公子後來以指代替,指不定姑娘瞧著的就是血痕了。”
這謊話說的臉不紅氣不喘,若非得罪不起尤湖公子,夜鶯都要覺得這人就和登徒子一般無二。連這樣的哄騙之話都說的出來,更重要的是,他還讓周圍的人一起說。
夜鶯在心裡默默覺得對不起自家姑娘,可威武當下,她不屈都不行。
古緋也只看了會,便放下這事,她從前聽人說,有些人酒醉之後酒品不好,她估摸著,自己多半也是這樣,是以,私下裡,她決定日後儘量不再喝醉,免得丟人現眼。
夜鶯伺候古緋掇拾完畢,她瞧著古緋好像不在意昨晚的事了,又是感嘆非常,平常那般精明聰慧的姑娘,這一次怎的就半點破綻都沒發現,害的她心裡的負罪感又加深了一層。
臨到用早膳的時候,古緋才踏進膳房,就發現尤湖居然也在,要知道平常這些時候,鮮少能見他出現的時候。
尤湖已經在用膳了,也沒說等古緋這個主子一起用,彷彿在他眼裡,和古緋之間,哪裡有什麼主僕之分。
古緋眼尖,不經意就看到尤湖右手食指纏著紗布上面還有點滴血浸的猩紅色。
她驀地就想起剛才夜鶯說的話,當下眉心一皺,出奇的居然覺得有不自然的惱意。
夜鶯推她在主位坐好,才將其他的早膳盡數端上桌。
古緋執起筷子,不多看尤湖一眼,權當他不存在,自顧自的用銀勺舀了點白粥,然還未送進嘴裡,只碰著嘴皮子,她就抽了口冷氣。
疼,比剛才還疼。
連帶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也起了溼潤的水霧。
尤湖餘光一直掛在古緋身上,見她這般可憐兮兮的模樣,忍不住輕笑出聲,在古緋冷眼瞪過來之時,他撇開頭,專撿古緋平時愛吃的菜式往自個嘴裡送。
那些菜式全是有鹹淡之味的,古緋連白粥觸到唇都疼,可見有味的菜式更是吃不得。
起先那點還咬傷尤湖手指的惱意頃刻就化為了惱怒,古緋一擱銀勺,與荷葉碗相撞,發出清脆聲響,她就朝夜鶯吩咐道,“撤下去,我午膳用。”
便是她吃不了,死也不會便宜了別人!
夜鶯遲疑了瞬,不得不在古緋越來越冷的目光中,將盤子都給撤了,頃刻間,桌上就只剩點白粥。
“哼,”尤湖冷哼一聲,故意豎起自己受傷的食指,在古緋面前揚了揚,“小生可是傷在右手,好一陣不能執筆,姑娘就不做點補償?”
端著盤碟,才走到門口的夜鶯猛聽到這話,左腳絆右腳,即便沒門檻,她也差點摔了出去。
這一響動,讓古緋和尤湖皆側目。
夜鶯乾笑一聲,“婢子粗心了。”
話還沒說完,她趕緊的腳步翻飛,走的飛快,只怕在晚點,要是尤湖在說出個什麼話來,她指不定就控制不住將真相告訴給古緋知道了。
關於那被咬傷的食指,確實是古緋咬的不錯,可夜鶯知曉,事實絕對不是尤湖說的那樣。
昨個晚上,古緋酒醉,不知怎的,就在院中同尤湖親密了起來,後來尤湖將人送回房間後,好一陣都沒出來,苦媽甚至都在考慮,要不要踹門而入了。
然就在這時候,他們幾人在外面瞧著尤湖衣衫完好的出來,後將他們威懾了番,她在那時就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回房間白鷺便悄悄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