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全拍著胸脯保證,“姑娘放心,小的心裡有數,有好幾個夥計是機靈的,早該提拔的了,趁這次機會,小的將人提上來教導一番,便能勝任。”
古緋嘴角的笑意越加深邃,她對尚全的為人做事,十分滿意,只稍稍說了點苗頭出來,他便知曉要如何去做。
對於這種人,古緋是再喜歡不過了,“那就勞累尚掌櫃了。”
“應該的,應該的……”尚全連連擺手。
話到此處,古緋該說的都說了,她遂朝後一喊,“父親,出來見見尚掌櫃。”
尚全一驚,他雖知道這鋪子裡二樓的廳中屏風後面能藏人,可卻沒想到是古家二爺在裡面。
身穿靛藍斜襟長袍的二爺古將從屏風後轉了出來,今日他滴酒未沾,人拾掇地整整齊齊,就是面容稍白,眼有浮腫。
他出來一句話也不說,徑直坐下,冷冷地看了尚全一眼。
尚全上前,拱手行禮道,“小的尚全,鋪中掌櫃,見過二爺。”
古將點點頭,算是知曉了,後又覺這樣太過不禮貌,皺著眉乾巴巴地道了句,“知道了。”
古緋也不再多說什麼,很多事是隻需要給出個機會就可的,古將到底是龍是蟲,她不知道,她只是將這個能讓他釋放野心的臺子給他搭起來,其他的事,就需要古將自個去做。
能扶持起來倒好,古緋也不怕古將將來反咬她一口,總歸所有的配方和銀子她都抓在手裡頭,沒了這兩樣,古將也翻不起多大的花浪。
要是是扶不起的阿斗,她隱身背後,掌控個傀儡,那也是行的。
她很清醒,知道古家的這點家業,她這個外人最好還是不要明面上佔著的好,需知還有個正經的嫡長子在外未歸,她若將之霸佔,以後省不得要被人以此為藉口落盡下石。
牝雞司晨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古家鋪子的事,古緋大膽的交給古將和尤湖,她則專心將此前的香墨單子給兌現了。
不是一筆小單子,要制的墨丸還頗多,古緋將尤二拉進墨室,她將墨料配伍好之後,便教尤二如何捶打,尤二傻里傻氣,可卻有一把子的好力氣,古緋叫他如何他便如何。
有尤二幫襯著,古緋制墨的速度大大提升。不出五天的時間,她便將所有的香墨制了出來,囑咐人送到鋪子裡,她便一頭扎進改善配方的領域中。幾乎廢寢忘食。
期間,她無意對尤湖提起過,自己想琢磨出毒墨,一種能散發香味,實則嗅多了便會漸漸中毒的墨丸,苦於不瞭解藥理,也不懂毒,而無從下手。
結果,第二天,尤湖就給她兩本厚厚冊子。一本名為《花氏香譜》,另一本則是《毒經》。
古緋嚇了一跳,她沒想到尤湖一個文弱書生,居然連《毒經》這種東西都能弄來,可她管不了那麼多。捧著冊子,就沒日沒夜的琢磨。
好幾次尤湖來找她回稟古家鋪子的事,都被古緋粗暴地趕了出去,並讓他自個拿主意。
就在古緋幾乎陷入魔障中時,她卻不知道古家鋪子在易州颳起了道狂風。
但凡是古家鋪子賣出的香墨,皆受到無數上流貴族以及文人雅士的追捧,她之前還特意往墨商會那五名墨使那一人送了一套。在尤湖有心的安排下,走哪都能聽到這些人對香墨的讚不絕口。
一時之間,古家鋪子的其他墨丸也賣到斷貨,古緋又沒心思制香墨,直接導致很多人拿著銀子也買不到香墨的境地。
尤湖沒辦法,只得又來找古緋。可誰知古緋一聽,直接那筆刷刷幾下,墨出配方扔給他,還說,讓他找人制就是。那模樣半點不在意配方被流露出去。
她如此大意,可尤湖不能這樣粗心。
尤湖將配方記住後,果斷就燒掉,他想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