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阿緋,改天我再去看你。”
最後一字話音方落,他人已經衣袍曳動,轉身離開。
古緋望著封禮之走遠,她粉唇抿緊,眸底有不解,不明白為何一句話後,封禮之就這麼大的反應,倒是旁的梓鳶輕笑了聲,“姑娘,別想了,封公子這是念及自個,一時半會沒想明白而已。”
“念及自個?”古緋問,她想了想,還是不太明白梓鳶這話的意思。
眼見玄朱坊沒什麼好看的,梓鳶便推著古緋往琳琅閣去,邊走邊道,“是啊,封公子和您不一樣,您是自來便知道自己想要什麼,要如何做,以及如何去爭取,可封公子他這二十多年順風順水,一應需要都被安排好了,雖沒人強迫他什麼,可從小耳濡目染的都是制墨,他便以為自己唯有制墨這麼一條路可走而已。”
古緋稍微明白了些,她視線遠眺,看坊間人來人往,幽幽的道,“制墨不好麼?”
梓鳶低笑,她這會突然覺得古緋不動心眼算計人的時候,連腦子都遲鈍了,“不是不好,在姑娘眼裡自然是一百二十個好,在封公子眼裡也是好的,可這好,需得讓封公子明白他自個想要什麼後,才算是真正的好。”
古緋搖頭,她想起自己,幼小離家,在大京墨家同樣沒人會顧忌她一個小孩的想法,最初識的字是制墨配方,認的物件也是墨丸,就連用膳,瓷盤上描繪的花紋也是墨丸,周遭的人都跟她說,她的制墨天賦很天才,就像是她為制墨而生,所以她便,沒有其他選擇,待明事理之時,便被構陷暗害,一直到重回易州,她會的,也只有制墨。
這會,她要做很多的事,傾覆百年世家,憑藉的同樣也只有制墨而已。
她經歷坎坷,沒有封禮之那麼多的心思還去想到底什麼才是自己想要的,在她看來,制墨便是她生存在世的根鬚,要沒了這個,她同無根浮萍又有何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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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墨戈弋的妖痣
晦暗不明的油燈光下,古緋捏著張賣身契,轉幾圈看了又看,上面白紙黑字明明白白的寫著梓鳶的名字,她眸色偏深,臉上意味不明。
苦媽進來,她手裡端了一小碗芳香四溢的湯,“姑娘,該喝湯了。”
古緋順手將賣身契擱在膝蓋上,接過那湯,抿了口覺得不燙了才一口飲盡,這東西是尤湖叮囑的,說是晚上就寢之前喝,很補身子,苦媽便半點都不敢懈怠,每天踩著點給她端來,還非得看著她喝的乾乾淨淨才作罷。
她揩了揩嘴角,古緋將那賣身契給苦媽看了看,“苦媽,覺得如何?”
苦媽一眼掃過,她知曉古緋想問什麼,遂笑道,“姑娘覺得行就行,而且老奴也想不出這梓鳶好好的琳琅閣管事不錯,非的上趕著賣身給姑娘為奴為婢。”
古緋嘆息一聲,她又從苦媽手裡接回那張賣身契,指尖一翹,四四方方地疊好,“收好,既然想不通,那便不想了,總有明白的一天。”
她如此對苦媽說,也像是在對自個說。
正當她轉動輪椅,要回房間休息之時,夜鶯進來,聲音帶微喘的道,“姑娘,尤湖公子要婢子來回稟,說墨戈弋明早就進易州城了。”
古緋面色一凜,好一會她都沒反應過來,還是苦媽頗為擔心地輕喚了聲。
她拉扯唇線,淡笑擺手,“沒事,我知道了。”
說完,她徑直回了房間,該做什麼還做什麼,半點都沒將那訊息放心上的模樣。
一夜無話——
易州的九月,已經開始有薄霧,不算濃,但走在坊間,仍然會覺得略有寒意。樂清泊只穿了間單衫,藏青色的衫子走在少人的坊間,帶著抹挺拔的英氣。
他雙手背在身後,走的極為慢。可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