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都很穩,星目炯炯,燦若螢火,緊跟在他身後的是風月和阿達。
風月攏著手,邁著小碎步,瞅了眼街坊兩邊還未開門的鋪子,笑著道,“公子,這個時辰,一會墨公子見著您了。定然歡喜。”
樂清泊反常的沒順著話頭接下去,他目光遙遠而發散,似乎在另想事情,“戈弋來了,之前的事有個交代。我也好早點回大京去,這易州……”
後面的話沒說下去,可誰都聽出其中的晦澀來。
風月和阿達對視一眼,明月想了想開口道,“公子,緋姑娘只是一直魔障了而已,過些時日。她自然就能想通的,或許墨公子能勸勸也說不一定。”
對這法子,樂清泊皺眉想了想,遲疑的道,“不妥,阿緋既然隱姓埋名。應該是不想任何人知道她的身份才是,若是我跟戈弋說了,反而不美。”
風月捂嘴輕笑,“公子,你這是當局者迷。墨公子是緋姑娘的兄長,從前緋姑娘同墨公子和卿歌姑娘關係是為最好,只怕在緋姑娘眼裡,墨公子說一句便能頂公子十句話來著。”
聞言,樂清泊倏地就想起前次古緋問他,若是構陷暗害她的人就是墨卿歌,他可信。
他記得當時自己第一反應就是,古緋是瘋了,如若不然怎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可這會,風月的提及,讓他頓心生顧忌,縱使他心裡覺得多半是古緋誤會了什麼,才會懷疑到墨卿歌身上,可他就是不太想對墨戈弋提及古緋在易州古家的事。
他思量間,不多時,便走到了易州城門口。
這當,天際大亮,初陽跳出, ;整條大街上頓時人便多了起來,熙熙攘攘好不熱鬧,他舉目四望,進出的馬車中,並無大京墨家徽記的。
左右無事,阿達在城門口的茶鋪小攤上要了個位置,上了壺茶,滿上後,才招呼樂清泊過去袖休息著。
茶鋪只是個小攤,泡的茶也是尋常百姓家的東西,那茶老多梗,樂清泊只喝了一小口,眉頭一皺,就再沒碰一下。
半個時辰過去,日頭漸烈,在樂清泊等的不耐煩之際,風月眼尖,遠遠地瞅到有輛烏蓬華蓋的馬車緩緩駛進城門。
那拉車的俊馬,也是極為罕見的,全身白毛,沒半根雜色,以致於才出現在城門口就讓所有的人忍不住為之側目。
“公子快看,墨公子的白馬車。“風月手一指,興奮的大聲喊道。
樂清泊順勢看過去,果然在馬車蓬上看到了大京墨家的徽記——那是個篆書寫的“墨”字,用鎏金熨燙,顯得高貴而貴氣。
那馬車在茶鋪攤子面前停了下來,趕車的馬車遙遙朝著樂清泊拱手行禮道,“樂公子好,小的家公子有請。”
樂清泊搖頭失笑,墨戈弋還是這種走哪都擺上百年世家的排場,似乎不這樣做,便不足顯示出大京墨家的高貴來一般。
就說他那白馬,據樂清泊所知,那也是在遙遠的北國弄回來的,嬌貴的很,稍有不精心餵養,這種馬在大殷壓根就活不長,可墨戈弋硬是花大把的銀子砸下去,就還真讓他給養活了兩匹。
今個,這兩匹都可帶出來給他拉車了。
樂清泊幾步跳到馬車裡,才撩簾子,迎面當頭就罩來一物。
他一時閃躲不及,被砸了個正著,眼前一黑,鼻間就嗅到一股女子才有的脂粉香,他眉頭一皺,伸手將罩臉上的東西拿下來,定睛一看,才發現那居然是女子的肚兜。
枚紅肚兜,繡著並蒂粉蓮,荷尖上才停駐著一直振翅欲飛的蝴蝶,實在是讓人心生旖旎的很。
可樂清泊卻像避瘟疫一樣,猛地的將那肚兜扔回進馬車裡並喝道,“戈弋,你再這裡,休怪我翻臉。”
他說著這話,進了馬車,順手放下簾子,有些許朦朧光線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