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就被降為了三等留看,等他長大,父輩們花了幾十年的時間,好不容易走回了二等朝貢國的位置。正打算用時間來撫平傷口,竟然發現王室裡兩個順位繼承人竟然幹出了這樣逆天之舉。
可是特情局的調查及證據厚厚一沓,容不得他們辯解。謀害儲君、劫持皇族,綁架西沙群島大案、扶持自由組織,哪個罪名都是一個死。
事情公開後,那些朝貢國該得恨成什麼樣,尤其是死了一個王室女孩的天竺,拿恆河水淹了日本的念頭都有了。
“嘉仁被當場逮捕了,如今正在受審。和仁與悠子,如今不知所蹤。”
惶急之下,裕仁國王還算當機立斷,當夜乘專機趕赴金陵請罪。可是請罪又能有什麼用呢?那麼多滔天大罪,要怎麼能博取宗主國原諒?
跪下請罪?
對不起啊爹,以前是我青春期到了?
。
日本王室忐忑難安,金陵卻也是徹夜未眠。
中微子基站和偵察衛星配合著掃描全球,確定了嫌疑範圍時,某駐地的軍方卻忽然收到了奇怪的求救訊號。
“收到了位於波西米島發出的訊號,和我們偵察衛星確定的範圍基本重合,可以排除是虛假資訊。”
情報傳回垂拱殿,軍權在皇帝手裡,是否動用附近國家的駐軍部隊去營救人質,也得先皇帝下令。前幾年太子成人禮,皇帝開始一把一部分軍權和某些國家駐軍移交給他,但如今,他又匆忙收回了。
因為太子現在的狀態不容樂觀,皇帝擔心他被感情衝昏頭腦,做出不冷靜的決定,只能親自替他決斷。
本來這樁事,內閣和軍部商量一下,聯合行文通知當地駐軍就行了,皇帝也是有皇帝自己的要事的。可誰讓這女孩是他兒子認定了的未來媳婦呢?
。
就在這個檔口上,老親王他們還在問皇帝,太子是不是有意納媛宗姬為儲妃。皇帝頭一次感受到“神煩”的滋味,他兒子現在的狀態特別非人類,你們要不要這麼撞槍口啊!
“此事之後再議吧,如今媛宗姬是被日本國王室的人帶走了,還是解救她一事要緊。什麼法度,都比不得人命重要不是。”
為了不被煩,皇帝也只好在皇叔面前拉長一張臉,老親王見皇帝真的很不愉快的模樣,話說得也略重,只好把心中各種驚疑不定壓下去,等到先把人找到再說。
無論如何,軍部是把地方找到了,想要救人也不難,這件事最大的難點,也是最糾結的地方,在於趙宣在意那個女孩,不能容許她死了甚至受傷。
皇帝從來沒見兒子如此失態,他一直把趙宣按著標準的儲君模式來培養,可是現在,他發現自己引以為傲的孩子,居然在不知不覺間,裂變出了另外一個影子——有感情的常人。
趙宣被皇帝暫時禁足了,邸報倒是都按時送到了他的手裡。
皇后去看望他的時候,是凌晨五點多,天光漸亮,他站在長祚殿書房裡,垂頭在紙上寫著什麼。
走近一看,全是一些對待此事的政策要點。
——如何行事,哪些事情能做,哪些事情不能越線。該怎麼做,順序是什麼。
譬如審問敬宮嘉仁,逮捕禮宮和仁,朝貢國法庭審判,全球通報,朝貢國議會投票,建議對日本國實行讓朝鮮和琉球共管等等……
而在哪些事情不能做那一欄裡,則寫著——不能殺人!不能殺人!不能殺人!
他現在還能夠提起筆面對著紙,已經是極為難得的了。
可是皇后知道,正是因為他瀕臨失控,他就必須把不能做的事情列出來,放在眼前時刻提醒著自己,不然可能壓抑不住衝動,就會把事情做絕。
他看起來正在經受極度的痛苦,惶惑、焦慮、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