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切……看著他這樣苦苦壓抑自己不要失態的表現,皇后恍然間想,真的能阻止得了這兩個人嗎?
幸好當初,她因為心軟,因為了解兒子的脾性,沒有強烈地阻撓他們啊。
趙宣終於扔了筆——他寫不下去了。
心中焦灼到了一個極點,就像火山之下噴薄欲出的熔漿,填再多的水,再多的土下去,也是徒勞。
“頌之,駐軍已經過去了,今天就會把人營救出來。你……擔心了一個通宵,現在宜去休息一下。”皇后終於還是開口,卻想不出能更好安撫他的方法。
“讓我去。”趙宣抬頭看向母親,再一次請求道。
皇后皺起眉頭,希望能叫他清醒些:“並非什麼嚴峻之事,你是信不過那邊的駐軍麼?那邊的將官,還是你任命的呢。一點點挾持皇族的小事,就要勞動儲君出面,你把規矩怎麼放。”
什麼時候該出面那是有講究的,西沙群島時他過去了,那時候畢竟有一百個人,去也是應該的。如今駐軍部隊可以搞定的事情,他還要出面,這就絕對沒輕重了。
“母親,我不是以儲君的身份去救她的。”
一句話,讓室內陷入了一片沉寂。皇后焉能不懂。
“請您理解我。”
至少,在她有性命之虞的時候,他希望,自己能和她在同一個地方。哪怕,只是讓人能夠安心。
皇后嘆了一口氣:“你去找你父親說分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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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份,已經是近夏了。
謝清琸昨天送走了謝婉泱最後一程,看著她安然地闔上眼睛,卻沒有意料之中的悲傷,大概是她走得很平和,而他也了卻了遺憾。
作為被催化生長的複製人,能活到如今也十分不易,也許她正是因為有執念,才會在懵懂渾噩的心智下,堅持了這麼多年。
謝清琸坐在清和園的湖邊,夜風溫涼,往事一幕幕在心間浮現,卻如水波徐徐平靜。
他的侍讀,謝家從小為他培養在身邊的秘書走過來,謝清琸沒事時會在清和園小坐,這是謝家上下都瞭解的習性,於是就直接找過來了。
“少爺,今夜在國宴中心發生了一件事。媛宗姬她……下午被日本王室的人帶走了,應該說是挾持。這件事,目前還未外洩,不過一位王子被捕,另有兩人潛逃之事,估計到明天就會傳開。”
在以前,謝清琸曾經關注趙佑媛的訊息,秘書也就順理成章把這件事匆匆告訴他。
這話驚雷般落入了謝清琸的心裡,他從悠遠的平靜中甦醒,難以置信地站了起來。
“被日本王室劫持?”
“從西沙群島事件之後,特情局一直在收集證據,追查幕後,發現正是日本王室禮宮和仁主謀。敬宮嘉仁在日本行宮被抓,禮宮不知所蹤。”侍讀把好不容易拿到的部分資訊,交給了謝清琸。
這是涉及到帝國最核心的一些機密,目前還沒有流傳開,能拿到一手資料十分不易。
只不過,也並不齊全。
謝清琸沒翻,只問道:“媛宗姬有傳回什麼音信嗎?至少報個平安。”
秘書頓了下:“沒有。”
“太子那邊呢?”問出這句話時,難免會覺異樣,稍後卻也平靜了。
“聽說被陛下禁足中。”
其實秘書並未覺得這是一樁多麼不得了的事情,對於日本王室為什麼腦抽要綁架宗室女,他想不出所以然;然而皇帝為什麼要禁足太子……更是沒道理了。
說白了駐軍就可以解決的事情,值得驚動儲君和天子嗎?
可是連他家少爺似乎也緊張起來了:“你跟進一下媛宗姬的訊息,有任何情況,收集後報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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