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明又呆傻!我笑了出來,忍不住脆生生地說:“吳居藍,我愛你!”
吳居藍的表情越發的平靜淡然,眼神卻有點飄忽,避開了我的視線,微微下垂,冷冰冰地說:“下來吧!”
只可惜,我已經完全識破了他這種用波瀾不興掩飾波瀾起伏的花招,而且他越這樣越激發我的惡趣味,很想調戲他。
我笑眯眯地說:“喂!我說我愛你呢!你都不回應的嗎?至少應該深情地凝視著我的眼睛,對我說‘我也愛你’,或者……直接深情地擁吻?”
吳居藍以不變應萬變,看著月亮升起的方向,表情淡然地說:“我的腿馬上就要動不了了。”
呃——算你厲害!我再不敢磨磨蹭蹭,立即抓著欄杆,翻騎到了欄杆上。我心裡默唸著不要看水、不要看水,可眼睛總要往下去看氣墊船,不可避免地看到了起伏的海水。身體立即起了本能的畏懼,我自己都難以理解這種心理機制——坐在船上,就沒事,剛翻上欄杆,腳都還沒有離開船,就畏懼得想打哆嗦。
吳居藍伸出手,想把我抱下去,我忙說:“我自己來!”如果我愛的人是一個普通人,我怕不怕水都無所謂,大不了一輩子不下海、不游泳。但是,吳居藍以海為家,那麼我就算不能做一個游泳健將,也絕對不可以怕水。
吳居藍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我。
我一邊緊緊地抓著欄杆,一邊在心裡默唸:“有吳居藍在!不怕!不怕!你能做到……”
突然,“叮叮咚咚”的手機鈴聲響起,是我的手機在響。
我應該儘快下到氣墊船裡就可以接電話,但是,我的手緊緊地抓著欄杆,就是不敢鬆手。“叮叮咚咚”響個不停的手機鈴聲像是一聲聲不停歇的催促,我越著急,就越害怕。
“不用這麼逼自己!”吳居藍猛地抱起了我,把我放到了氣墊船上。
我十分沮喪,這麼簡單的一件事,怎麼就是做不到呢?
吳居藍說:“先接電話!”
我打起精神,接了電話,“喂?”
“沈螺嗎?”
聲音聽著耳熟,但又一下子想不起來是誰,我說:“我是沈螺,你是哪位?”
“我是沈楊暉!”
沒等我反應過來,沈楊暉就開始破口大罵:“沈螺!你個王八蛋!混蛋!臭雞蛋!爛鴨蛋!你怎麼不去死?都是因為你,你個掃帚星,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沈楊暉邊罵邊哭,我整整聽他罵了三分鐘,還是完全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只是感覺上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可是,我已經幾個月沒有見過他們,連電話都沒有透過,我怎麼就成了掃帚星,去禍害他們了?
沈楊暉依舊在翻來覆去地咒罵我:“沈螺!都是你這個掃帚星的錯!如果不是你,媽媽根本不會和爸爸吵架!我媽沒說錯,你就是個賤貨……”
我說:“我是賤貨,你和我有一半相同的血脈,你就是賤貨二分之一!連賤貨都不如!”
“臭狗屎!”
“你臭狗屎二分之一!剩下的二分之一都進了你大腦!人家是腦子進水,你是腦子進屎!”
“……”
我和沈楊暉來來回回地對罵,兩人的言辭堪稱會聚了漢語言文化的糟粕,我擔心地掃了一眼吳居藍,發現他站在一旁,安靜地聽著,對我潑婦罵街的樣子很淡定。我放下心來,繼續狠狠地罵。
沈楊暉被我罵傻了,終於安靜下來,不再像瘋狗一樣亂叫,可以正常地談話了。
我說:“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給我好好地說清楚!否則,我立即掛電話!”
“你可真冷血!”
“你對我很熱血嗎?沈楊暉,你媽罵我時,壓根兒不迴避你,證明她壓根兒沒打算讓你和我做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