瑚打回來了。
雲瑚是用“倒卷珠簾”的身迭,足尖勾著一根樹枝,身子倒掛,貼近視窗發出那枚透骨釘的,驀地裡透骨釘反打回來,身子懸空,又無法拔劍遮攔,實是難以招架!
百忙中,雲瑚只好足尖用力,身子往下一沉,鉤著的那根樹枝登時給她弄斷,整個人也就像個斷線風箏似的落下去了。
樹枝折斷聲中隱隱夾著又是“叮”的一聲,那枝透骨釘幾乎是貼著雲瑚的頂門擦過,但卻歪歪斜斜的打過一邊,並沒有將她打著。
說時遲,那時快,章鐵夫已是撲了出來,喝道:“好大膽的刺客,還想逃嗎?”
雲瑚的輕功也是好生了得,身子筆直的落下去,將要接觸地面之際,這才一個“鷂子翻身”,平平穩穩的落在地上。
章鐵夫一掌劈來,她的寶刀亦已出鞘,一招“舉火撩天”,迎截敵腕。
掌風掃過,把雲瑚的帽子打落,露出了滿頭秀髮,章鐵夫見她是個女子,倒是不覺一呆。
這剎那間,雲瑚也是不禁吃了一驚,她的寶刀非但沒有砍著敵人,反而給對方的掌力盪開,要不是她善於使力,連忙把刀鋒順勢劃了一道圓孤,幾乎要傷了自己。
雲瑚的靈活刀法令得章鐵夫頗為有點詫異,“奇怪!這刀法我好像在哪裡見過的?”
但更令他詫異的是雲瑚的功力遠不及在未曾發現雲瑚是個女子之前所想像的那樣強。原來他反打回去的那枚透骨釘是給人用一粒泥丸打落的,雲瑚不知道,他是知道的。當時他以為一定是個武林高手,而這個高手又必是男子無疑,女子的武學道詣再高,恐怕也沒有如此強勁的內力。
轉眼過了十數招,章鐵夫的功夫畢竟是高出雲瑚太多,雖然他是在有所顧忌的情形之下,雲瑚亦是給他攻得透不過氣來。仗著寶刀之利,勉強只有招架之功。
正在吃緊,章鐵夫呼的一掌,盪開雲瑚的寶刀,忽地緩手不攻,喝道:“你是雲浩的女兒吧?快說實話,以免自誤!”
原來在這十數招過後,章鐵夫已是看出雲瑚的家數,是以一口就喝破她的來歷。要知他和雲浩曾在御林軍中同事數年,雲瑚的家傳刀法自是瞞不過他。
雲瑚拼著豁了性命,喝道:“不錯,今晚正是要來為父報仇,你要做龍文光忠實的走狗,那就殺了我吧!”
章鐵夫知道雲瑚的身份,倒是不敢殺她了。他把雲瑚迫退兩步,朗聲說道:“龍大人,這個刺客是雲浩的女兒,該當如何處置,請大人吩咐。”
龍文光的聲音從樓上的房間傳出來:“你先勸她投降。你告訴她,我可以把她當作女兒看待。”
章鐵夫壓低聲音說道:“雲姑娘,你別不知好歹。你跟了龍大人,母女亦能團圓,豈不是好?”他以為雲瑚尚未知道她的母親已經從龍家出走之事,想用母女之情來打動她,豈知雲瑚早已見過母親,而且就是在相會的那天晚止,她的母親死了。
龍章二人不提她的母親猶可,提起了她的母親,更令雲瑚怒不可遏,一招“橫雲斷一峰”,快刀如電,便劈過去,喝道:“我殺不了姓龍的老賊,做鬼也要報仇!”這一下頗出章鐵夫意料之外,雖沒給她劈著,也是嚇了一跳。
章鐵夫使出三分混元一忌功,再次盪開雲瑚的寶刀之後,叫道:“龍大人,這丫頭不知天高地厚,拒不綏納大人好意,該當如何?”
龍文光不敢開啟窗子,躲在房間裡大聲說道:“最好把她活擒,倘若不能生擒,殺了她我也不會怪你!”
章鐵夫得了旨意,去了幾分顧慮,攻勢立即加強,欺身進逼,一抓向雲瑚抓下。
這一抓乃是分筋錯骨手的絕招,加上了三成的混元一忌功,更加凌厲。倘若給他抓個正著,雲瑚的琵琶骨非給他捏碎不可。多好武功,琵琶骨給他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