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生後悔。那舟子道:“咦,小石子,你怎麼啦?神色好像有點不對?”
陳石星道:“沒什麼。小柱子,你聽見嘯聲麼?”那舟子道:“我沒有留意。恐怕是你聽錯了吧?”
陳石星道:“沒錯,我聽見的真是人的嘯聲,不是水聲。”
那舟子笑道:“真是嘯聲,也不值得奇怪。這裡的人最喜歡唱山歌的,據說古代柳州的歌仙劉三姐也曾到過這裡唱歌呢。小夥子和姑娘們在山裡對歌,唱得興高彩烈之時,高聲呼嘯,是極尋常之事。”
陳石星不知嘯聲是從何處山頭傳來,遠近既難判斷,發嘯之人是否具有內功也就難以推測了。他只好希望是如這舟子所說了。
這一天風平浪靜,什麼事情也沒發生,只不過陳石星的心情稍微受了影響,對跟著的水色山光,也只是如走馬看花了。
第三天江面的水流轉急,接連經過幾個險灘。雲瑚興趣頗高,笑道:“我也想起兩句詩:灘走奔雷因石急,峰迴殘霧倚風行。雖然是詠巫峽,此處也頗有這個意境呢!”
陳石星讚道:“灘走奔雷因石急,峰迴殘霧倚風行。氣象雄奇,意境超脫,真是好詩。我也想起兩句吟詠灕江的佳句:幾程灕水曲,萬點桂山青。卻記不起是誰寫的了。”說至此處,忽地如有所觸,半響,微微說道:“我想人的一生,恐怕也是有點像這灕江一樣,有時是水平如鏡,有時卻難免波濤起伏。’”
雲瑚笑道:“好端端的你又生起什麼感慨來了。”
陳石星道:“你說不是嗎?前幾年我和爺爺在七星巖下隱居,日子過得何等平靜安寧,這幾年在江湖上過的日子卻是濤驚波緊!”
雲瑚說道:“灕江到底是平靜的時候多,要是我的一生能夠像灕江一樣,我也已經心滿意足了。”
舟子笑道:“你們說的什麼我不懂,我卻喜歡這裡的江流湍急。像這樣的順風順水,中午時分就可以到陽朔了。”上船之時,他們本來是準備今天晚上才能到達的。
陳石星道。”不,我倒不想太早就到陽朔。還是按照咱們原來的計劃,最好是入黑時分,泊舟蓮花峰下吧。”
舟子怔了一怔,說道。”啊,你是想多點餘暇,觀賞風景?”
陳石星道:“是呀,要是想趕路的話,我們早已騎馬從陸路走了。倘若乘船也如走馬,走馬看花,那還有什麼意思?”
舟子笑道:“要船走得如同奔馬很難,要走得慢那還不易,你看我的手段吧,你要入黑的時分靠岸,我就給你剛好入黑的時分靠岸。”
陳石星為了免致舟子起疑,把要小舟走得慢的原因說成是為了從容瀏覽風景。但當小舟過了幾個險灘,進入引人入勝的二郎峽之時,他卻當真是給眼前幽美的風景吸引了。
進入二郎峽,江流重又慚復平靜。陳雲二人倚船欄眺望“九馬畫山”,但見九處高峰相連,眼前展開的好像一幅瑰麗的七彩長卷,繡山和它相比,又如小巫之見大巫了。
雲瑚說道。”這山名倒是有點古怪,為什麼叫做九馬畫山?”
陳石星道:“你仔細瞧瞧,那九座山峰,是不是都像奔馬?”
雲瑚說道:“那麼那個‘畫’字呢?”
陳石星道:“也許是說這裡的奇山異水好像畫圖吧?”
舟子說道:“這倒不是,它的得名是有一個傳說的。”雲瑚甚感興趣,問道:“這傳說想必是很有趣的了?”
舟子說道:“不錯,很是有趣。據說古代有一個巧奪天工的名畫師,畫了九匹奔馬,那九匹馬變成神馬,跑到這裡,變成了九座山峰。”
過了九馬畫山,不多一會,舟子指著一座山峰說道:“這是畫僮山,過了畫僮山,就是陽朔縣城了。”在淡金色的晚霞中,雲瑚憑欄眺望,只見那座山峰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