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小子說他閨女就是愛吃這東西,這東西哪裡好吃了?
聽昌明帝提起謀刺範洛一事,太子一驚,想要開口解釋,卻被昌明帝的目光阻止了。
“你也不必過多解釋,老四遇刺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一年多,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我心裡都清楚。朕方才說過,你想殺他,並沒有錯,誰讓他離你太近了呢。只是,你第一用人不當,竟令他逃得性命,第二你做事不嚴謹,竟令此事被人查明,”說到這裡,昌明帝搖了搖頭,有些失望的嘆道,“實在是令朕有些失望。”
“可,可是……”太子張了張嘴,他知道父皇的意思是成王敗寇,父皇只是想看看他和老四最終是哪個能走到最後。
只是,若是如此,父皇就該袖手旁觀才對,為何會在他步步逼近的時候突然又插手進來?
“想知道朕為什麼幫老四?”雖然太子並沒有說出來,但昌明帝又豈會看不出來,搖了搖頭,“朕說過了,你耐性不如他。方才朕說過的,你等急了。老四他,想來是一直在等你等急的這一天。”
太子一驚,怔怔的看向了昌明帝。
“話說回來,也難免你會等急。朕今年尚不滿五十,又向來身體康健,若是照此下去,只怕你還要等上十年,甚至更久。”
這話並不比前面的話嚴厲,卻令太子額上的冷汗止不住的沁了出來。
“澤兒啊,一著不慎,滿盤皆輸,下棋尚是如此,為君為王更是如此。你方才也說過,盯著這個位子的人太多了,如此不小心,將來如何能坐到我這裡來?”
只怕……是再也沒機會了吧。太子低頭看著自己的兩手。
“殺朕,也沒什麼。”昌明帝也低著頭,看著自己的兩手,“既然等不及了,那便動手。只可惜,你為什麼這麼不小心,沒能得手,反而令朕知道了呢。”
聽昌明帝說出這等要命的話來,太子並沒有像方才那樣驚慌,只是坐在那裡,靜靜的聽著。
事到如今,一切都已經攤開了,父皇既然能對他說出這些話來,就不會再給他迴轉的餘地。
長長的嘆了口氣,昌明帝翻來覆去的看著自己的手。
他的手修長細膩,一看就是養尊處優,從未受過苦的人才能擁有的雙手。
可這雙手究竟經過多少血水的浸泡,才能如此白皙?
終於,在靜默之後,昌明帝再次開口:“你耐心不如老四,老練不如老四,連狠毒……也不如他。”
老四在等,等澤兒失去耐性動手,然後才後發制人。或者說,老四在逼澤兒失去耐性。
誣陷皇子是什麼罪名?那豈是一句為人脅迫所能抹去的?能鑽營到太子身邊,成為太子的心腹,那幾人只怕也是老四的心腹吧。但老四捨得,捨得把自己的心腹推出來,將自己心腹的血濺到澤兒身上。
而且,老四有手腕有能力,讓自己的心腹心甘情願的赴死。
“如今,不用朕來告訴你,為何朕沒有在養病了吧?”昌明帝輕輕彈了下手指,目光飄向了房間角落,似乎只是想在那裡為自己的目光尋一個落腳處,“李太醫……回去把他的家人好好安葬了吧。”
果然!太子咬緊了牙齒,果然敗露了。
“你以為是萬無一失的麼?”昌明帝眉頭微挑,搖頭笑道,“沒有什麼是萬無一失的,想令朕久病不起,然後順理成章的駕崩?確實是個不錯的主意,甚至你用了三年時間,只用日常的補藥為手段,僅為令那些藥力殘留在我體內,埋下病種,不可謂不小心。奈何……”他搖了搖頭,“朕還是知道了。”
太子坐在那裡,抬起頭盯著自己的父皇。
許久,他慘然一笑:“所以呢?”
“所以,朕現在還活得好好的。”昌明帝笑著出聲喚道,“來人,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