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心裡是再清楚不過的了,她自覺隱蔽地去看他的書包。
那是隻黑色的帆布挎包,因為容量大的緣故,一直很受顧歸帆的喜歡,他平時總是揹著它上下學,今天自然也不例外。
可是書包拉鍊嚴絲合縫,看起來跟以往根本沒什麼兩樣。
容易不能直接問他有沒有發現情書,唯有盯著他的面孔細瞧,試圖發現蛛絲馬跡,可他只是好脾氣的說:“我見你回去記個題用了這麼長時間,就想打你電話問問,結果你一直沒有接。”
這倒是他幹得出來的事,不管遇到多麻煩的事,都會先按部就班地解決問題,找不到人的時候當然應該打電話。
容易看了眼自己的書包,頓感無奈:“你幫我收拾東西的時候,難道就沒發現什麼嗎?”
顧歸帆是公認的有分寸,哪怕他跟她關係再好,也絕不會亂翻她的東西,因此就只是把新發的卷子一鼓作氣塞進她包裡,然後又拎起水杯,便往醫務室方向來了。
這時她既是問了,他便努力回憶道:“有封信算麼?”
容易下意識攥緊了身側的床單,指尖險些在上面摳出個洞來:“信?”
課桌上稱得上信的的東西就只有那封少女心十足的情書。
容易暫時忘了手機的事,她當然不覺得顧歸帆這樣循規蹈矩的人會早戀,可是他又沒有家長的束縛,如果他真得想叛逆一把,還真沒人管得著他。
至少顧雲霆是不可能連夜從非洲飛回來棒打鴛鴦。
容易直到聽到顧歸帆略帶疑惑的語氣才敢抬眼,他說:“就是你桌上那封,應該是謝潔寄過來的吧,你隨手一放,差點被風給吹走。”
教室裡為了保證通風,一直都是開著窗戶的,而他們的位置又剛好臨窗。
容易意識到,肯定是她離開後,從窗外刮進教室的風將情書從顧歸帆的桌子上吹到了她的桌子上,這才會被他誤以為那封信是寫給她的。
這真是個莫名其妙的誤會。
容易心中天人交戰,到底還是道德底線和這些年來養成的修養站了上風,她說:“那不是我的信,是有人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