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的。
直到他在會議室裡看到梁江冉。
梁江冉注意到他凝重的目光,只是回了個和氣的笑容,他算是在場眾人中最年長的那一個,自認為有義務對每個人都和氣。
顧歸帆心中不適,是極其在意對方的姓氏,偏偏他沒有辦法問出口。
這不過是個小會,就連開會的地點都是臨時定下來的,參會者也全都是簽約儀式當天需要出席的自己人。
容易察覺到暗流湧動後,難得也感到了困惑。
她敢篤定在今天之前這兩個人別說有恩怨了,就連見都沒見過,可他們看起來卻是一副很有隔閡的模樣。
尤其是顧歸帆,他的表情其實是跟其它時候沒什麼變化,那種排斥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
換作旁人怕是會先注意到他偏於高冷的長相和冷峻的氣質,但容易實在是太瞭解他了,只消一眼就能發現他不喜歡梁江冉,甚至是有敵意。
會議結束後,她時隔數日,第一次主動跟他說話:“你跟梁先生有過節?”
“沒有。”顧歸帆根本無法把真正的原因說出口,他頓了頓,轉而問起另一件事,“對了,之前我有發微信給你,你怎麼沒有回?”
在他的一貫印象中,她回他的訊息已經是天經地義的事了。
可是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一個人要永遠回應另一個人的道理,有問必答的是山洞裡的回聲。
容易一直期待著他能多問一句,見他時隔多日現在才問,別說期待了,就連旁的情緒都被耗光了。
已經沒有意義了,無論他當時想說什麼,都已經無所謂了。
容易話音平淡的說:“哦,我忘了。”
顧歸帆隱約有些難過,他低垂眼睫,啞聲道:“原來的這樣。”
準備好的話忽然就沒法繼續往下講了。
幸好容易先對他說:“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顧歸帆苦澀一笑:“是,這次是我忘了。我跟梁先生……沒有過節,但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不要跟他走的太近,可以麼?我知道你有工作要跟他談,可這次能不能相信我?”
容易很想相信顧歸帆,但一股怨氣油然而生,她忍不住問:“那你願意相信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