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站在面前,嬌笑道:“好一個威風凜凜的教頭啊,竟要我卸下一隻手賠罪?快來動手啊!怎麼又不敢了呢?”言語中全是挑。
郝震湘深深吸了一口氣,轉過頭去,不願看她。
胡媚兒冷笑道:“不帶種的東西,你不敢動手,以為我會放過你麼?”她尖叫一聲,手上拂塵揮出,直往郝震湘頭頂擊去,這拂塵滿是機關,陰毒無比,若要打實了,只怕郝震湘也經受不起。
安道京吃了一驚,沒料到胡媚兒會暴起傷人,正要上前勸架,只見郝震湘身子一側,已然閃開殺招。胡媚兒見他閃躲的甚是輕鬆,似乎還行有餘力,不禁又驚又怒,當場呸地一聲,喝道:“受死吧!”霎時發動暗器,拂塵中陡地噴出千百隻銀針,全數往郝震湘身上射去。
郝震湘不避不讓,登地吐氣揚聲,頃刻之間,全身衣衫如同充氣一般,高高鼓了起來,銀針刺在衣物上頭,宛如撞上銅牆鐵壁,竟全數給擋了下來。
胡媚兒大吃一驚,心道:“這怪物武功當真了得!憑我一己之力,決計對付不了他。”
胡媚兒毒針陰狠,無往不利,不知多少武林高手栽在她的手下,哪知全然奈何不了郝震湘。看兩人過招情狀,若非郝震湘手下留情,不到十招,便能殺了胡媚兒。
安道京見郝震湘大佔上風,就怕他一個把持不住,誤傷了胡媚兒,忙隔在兩人中間,勸道:“大家別鬧了,咱們辦正事要緊啊!”
胡媚兒哼了一聲,她自知無法獨力對付郝震湘,便厲聲喝道:“安道京!你到底幫誰?”
安道京輕咳一聲,陪笑道:“仙姑您先歇歇吧,別再動氣了。”
胡媚兒呸了一聲,恨恨地道:“你少跟我廢話!我今晚就是要殺了這姓郝的混蛋,你若是不幫我,咱們到江充面前說明白!看我怎麼對付你!”錦衣衛眾人聽她公然挑撥,無不大驚失色,都是譁然出聲。郝震湘聽得此言,也是心下一凜,轉頭便往安道京看去,要看他如何回話。
只見安道京面如死灰,顫聲道:“仙姑萬別如此,你倆又沒什麼深仇大恨?何必見生死呢?”
胡媚兒罵道:“不知好歹的東西!”她走了過去,緊挨著安道京的肩頭,低聲道:“姓安的,你沒看到那姓郝的眼神麼?那是根本瞧不起你這人哪。這位郝教頭如此會做人,武功又比你高,現下生出反心,你啊你,日後怎還壓他的住?我勸你一句,殺了他吧!”
她見威逼不成,便改軟攻,硬是要說得安道京與郝震湘破臉。
安道京聽了這話,面色青紅不定,顯然胡媚兒這番話已打中了他的心事。旁觀眾人見他二人低聲交談,神態頗不尋常,也都留上了神,只不知他們談的是何大事。
胡媚兒凝視著安道京,壓低嗓子道:“安統領,我勸你一句吧,有他沒我,有我沒他。這郝震湘根本看你不起,你又何必拼死護著他?他日後會感激你麼?爽快一點,把他做了,否則,哼哼,大家不妨走著瞧吧。”
安道京百般震恐,心知胡媚兒若要向江充猛咬耳根,自己的日子可就難過了。他低低嘆了口氣,轉頭往郝震湘看去,只見他自站立當場,面上神色頗見悲涼,料來以他的武功,胡媚兒說話聲音雖輕,卻已一字不漏的落進他耳中。
胡媚兒哼了一聲,低聲道:“安統領,你自己想清楚吧。”話聲冰冷,盡在催促他下手。
場中眾人一齊望著安道京,要看他如何示下。
忽然之間,猛見安道京雙膝一軟,竟是向胡媚兒跪倒!他臉上淚水縱橫,哭道:“仙姑,我求求您!您就饒了郝教頭吧!今日之事您大人大量,萬萬別向江大人提起。若在氣頭上,便打我罵我出氣,可別為難咱們郝教頭啊!”
錦衣衛眾人見安道京忽爾下跪,都是大為訝異,一時議論紛紛。